孤都不敢用这名儿,怕压不住。”
话说到此时,宣榕已经有点坐立难安了。
今日本是一年一度的秋猎,她自幼体弱,怕她无聊,一群同龄人才被支使来陪她。可她没想到容松会口无遮拦把这事说出去,连忙制止道“阿松走,叫上阿渡,我们去看射猎吧。”
“让我说”容松还想开口,一个“完”没出口,被他哥反手赏了颗毛栗子,眼冒金星被拖走了。
反倒是谢旻被吊起了胃口,笑眯眯地凑到宣榕面前,好声好气道“榕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宣榕迟疑,领着他向看台走去。
秋风瑟瑟,皇家旗帜猎猎,她觉得有点冷,谢旻就很有眼力见地从侍从手里拿过斗篷,给宣榕披上,还给她系了个漂亮蝴蝶结,眼巴巴问道“他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啊说给我听听嘛咱们俩谁跟谁,还瞒我干什么”
宣榕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半晌,自暴自弃道“他那名字是我指的。”
谢旻“嗯”
他似是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表姐,什么叫你指的”
看台一望无垠,远处秋日耀眼,天高云淡,近处草木葱茏,偶有猎物姿态骏捷,一窜而过,也有本就为捕食关系的动物,互相追逐。
宣榕实话实说“就是,那个他父亲不是一直没给他取名字嘛,他母亲有没有给取我不知道,但报到大齐时,确实是空白的。当时爹爹内阁会议,有人提议说大齐给赐个字,一方面,彰显我国威仪,另一方面,若是取个顶好的,能让兄弟三人因此相斗,放眼未来,大齐坐收渔翁之利。爹爹给按了黄批。”
黄批的意思是,内阁不过问,可办可不办。
谢旻若有所思“想来宣大人没把这事放心上。也对,他向来坦荡,怕是不屑算计几个小孩子。”
宣榕“嗯”了声“不过,后面萧阁老他们还是准备取个字。一堆人揪着这个字,讨论了四五天争得面红耳赤的,险些影响朝堂正事。爹爹实在看不下去了,当时正好我去玩,他便把我抱在椅上,语气很淡地道反正也是个名字,郡主指了哪个就是哪个,如何”
谢旻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然后你就随意指了个字”
宣榕默然片刻,摇了摇头“不,阿旻,我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个字。”
尧舜禹,受之天命,生而为王。尧字当头,自为最好。
这是七岁的她,在心怀不忍下能想到最好
的名字。
但后来才知不妥adashadash她与他非亲非故,有什么资格,这么居高临下,遥遥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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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太尴尬太羞耻了,给家中小猫小狗取名也就罢了,给一个比她还大的少年取名,人家还真用上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简直能算得上荒谬了,去年三质子入礼极殿读书来,她都没好意思多看一眼。
宣榕越说越有点难得的抓狂“好了好了,都告诉你了,你别和别人说,也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否则传到他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太难堪了吧”
谢旻笑嘻嘻道“不说,我保证,守口如瓶。如果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肯定是阿松说的。”
说着,他敛了笑,看了一眼周围侍从“都听到了不许外传。”
侍从应后,谢旻邀功道“这下表姐安心了吧”
宣榕没觉得多安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破事当事苦主迟早要知道。
她心不在焉的“嗯。”
又吹了会冷风,觉得索然无味。刚想回去得了,这时,有人走来,从背后把她轻松抱起,还颠了几颠,轻快问道“哟,我们小郡主怎么在这,你爹娘呢”
宣榕听到这声就知道是谁“戚叔。藏书阁有点要事,他们先回去了。”
回头一看,果真是身材高挺、意气风发的戚文澜。他行伍出身,眉目英气,萦绕一股肃杀,在场侍从纷纷见礼,戚文澜摆了摆手,将宣榕放在看台上,窝着长手长脚,也在旁边坐下,点点头道“行,那我陪你看会儿秋猎”
宣榕郁闷道“光看不好看我也想下去打猎。”
戚文澜乐了“你这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小身板,还想下去打猎老老实实坐着欣赏吧。不过说回来,我也四五年没来看秋猎了,我给你点评点评。”
宣榕“”
宣榕“好吧。”
于是她端正地坐在看台,粉妆玉砌似雪雕的人,扑闪着纤长睫羽,听征伐沙场的戚将军,评菜一样,把每一位“个中高手”批得狗血淋头。
戚文澜痛心疾首“就着,还朝廷栋梁之后呢,我拉头驴来跑得比他们都快。”
宣榕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养神,试图屏蔽她戚叔的魔音。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戚文澜猛然坐直,一拍大腿,摸着下巴道“这小子不错啊。嚯,你看他这胳膊这腿,啧啧”
宣榕本来昏昏欲睡,被他这一嗓子给嚎醒了。
又听见戚文澜赞道“嚯,你看他这腰背这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