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烛沉默半晌,伸手扶着曲棋的肩膀,欲要将她搀扶起来,谁知后者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碰,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你走开。”
盛西烛垂眼看着她,目光淡淡“你醉了。”
曲棋低头把脸埋进胳膊肘,浑身呈现出拒绝姿态,声音闷闷道“不关你的事。”
盛西烛“我带你回房休息。”
“不要。”
盛西烛没再说话。
外头是莺歌燕舞、娇吟媚语的温柔乡,房间里却安静得出奇,好似一个人也没有。曲棋于静默中闭眼等了一会儿,一颗心一会儿悬至高空,一会儿直坠深谷,不断沉沉浮浮。
曲棋心想她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丢下自己走了吧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猫
她抬起头,想偷偷瞄一眼什么情况,忽然一阵冷雪似的气息靠近自己,紧接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
曲棋“”
盛西烛竟然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曲棋用力拽她手臂,感觉像摸到什么铜墙铁壁似的,使多大力都攥不开。
这猫是什么金刚芭比啊
“你快放我下来”
盛西烛“不。”这样耗下去,两人得磨到天亮。
她抬脚往外走,一缕青丝在胸前晃荡,时不时轻扫着女孩的脸侧。
曲棋饱含怨气地拉住那缕头发,往下拽了拽,哼道“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盛西烛垂眼看了看她,姿态纹丝不动,甚至把她往怀里揣了一下。
“哎”
曲棋被迫靠在女人胸前,忽然嗅到了些陌生的脂粉味,她动了动鼻子,看向猫主子的衣襟,上面沾着些淡淡的粉渍。
这又是不知道哪个坏女人留下的真是不守猫德的坏oga
盛西烛抱着曲棋走过长廊,一路上引起众多惊奇的目光,她浑不在意,抬脚踹开转角一处厢房
“咚”
曲棋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缩起脖子“你、你那么用力干嘛”
盛西烛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帮她脱掉了鞋。
女孩枕着褥子,如绸的黑发散了一床,一双狐狸眼湿润润的,莹白面颊显出几分饮酒后的酡红,不知所措地瞪圆了双眼。
盛西烛坐到床边,目光不经意看向她潮红的唇,又很快移开。
她轻声问“在闹什么别扭。”
曲棋戳了戳她冷冰冰的手臂“你还好意思问。”自己有多招蜂引蝶,心里没点数吗
盛西烛面露茫然。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竟害得对方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曲棋见状,咄咄逼人“你的那个阿姨呢,你俩不是你情我愿、天造地设的一对吗你怎么没跟她走”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话说出口时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酸味,眼眶也渐渐变红。
盛西烛见她似乎又要落泪,心头一紧。
“我只是找她问些东西,没有跟她走。”
曲棋不信“问东西需要两个人靠得那么近”
盛西烛“”原来是不喜欢自己和陌生人接触么。
曲棋狐疑“真的只是问东西”
盛西烛颔首“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找一样东西,找到就会离开。”
曲棋“喔。”你最好是。
她摸了摸怦然跳动的心口,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刚刚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就跟雨过天晴似的。
曲棋暗骂自己真没出息。没办法,谁让自己脾气好,被哄两句就开心了
盛西烛垂眼看着她,仿佛看到小狐狸的耳朵又重新立起来了,尾巴也在身后乱摆。
她伸手在女孩的脸颊上捏了捏,问“刚刚和你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曲棋看了她一眼“不告诉你。”
盛西烛不悦地蹙眉。
曲棋轻哼“你和阿姨走了,我找人一起喝酒,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没走。”盛西烛强调道,“倒是你,那么快又找到了新的别人。”
曲棋睁大双眼“不要凭空污蔑人,说的好像我有很多个别人似的。”
盛西烛“你梦里的人不是吗。”
曲棋“”搞了半天这页还没翻过去
“喝酒那人是秦树,是我误打误撞碰上的。梦里的人我根本不认识,我身边现在就只有你,没有什么别人。”
盛西烛眉目渐渐舒展。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只有你”这三个字取悦到了。
曲棋又嗅到那股脂粉味,蹙起眉“你去换一身衣服。”
盛西烛“为何”
曲棋“我看不惯。”她也说不清什么原因,但就是不喜欢自家的小猫被别人随意触碰。
盛西烛顺从地站起身,到屏风后换了一件黑衣,来到床边时,曲棋已经睡眼朦胧,哈欠连天。
她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