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真大。“没事。”康意舟呵呵笑。
站在旁边的宋瑰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行为纳入眼里。他拨了拨头发,拉住裴谈声的手“你去哪儿了”
手背鼓起的青筋缓和,裴谈声扫了眼肌肤触碰的地方,眼含不解,停顿后才说“在外面转转。”
“哦”上扬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至少,裴谈声没能理会到。
他脑中很复杂。
像走进了一个怪圈,他要离开,逃了一层还有一层,费尽千辛万苦走到最后时,宋瑰正微笑着在外围将怪圈重新缝补。
“我回房了。”裴谈声眼皮一跳,蓦地拽开宋瑰的手,转身。
宋瑰打断了他的步伐,乖巧地仰着脸看他“有客人在,回屋做什么,留下来一起吃夜宵啊。”
孟雨和蒲恩将准备好的菜端出来。
看到裴谈声后,孟雨阴阳怪气地笑“是啊,一起吃。”
裴谈声面无表情的,重新看向康意舟,扯了扯领口“嗯。”
康意舟“”
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夜宵过后已经要十一点了。
康意舟订了明天的航班回去,吃完便离开别墅。
蒲恩很快也回了家。
孟雨在收拾厨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宋瑰和裴谈声两个人。
没了打扰的人,裴谈声不再掩饰,目光专注地定在宋瑰身上,恨不得在他脸上戳个洞,看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他今晚喝了酒,只有两杯,不至于醉。
只是说话时,呼吸间的酒气微醺。
浓烈的味道散在四周,给客厅氲了朦胧的酒意。
宋瑰直视他的眸光,也没有了掩饰。
裴谈声“宋瑰,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瑰“你是去找我了”
两道声音重合。
裴谈声一哽,率先错愕地别开眼睛,冷静道“没有。”
“那我也没有。”宋瑰微笑,嗓音变得有些低弱,“我没有想做什么。”
裴谈声轻嗤了一下“行。”
“我无话可说。”
他转身,不留任何余地。
宋瑰心口堵得发疼,在他转身时突然大喊“裴谈声”
他脚步停下。
“你今天把我落在雨里,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宋瑰狠咽了口水,缓解难受的感觉,牢牢盯紧他的背影,又很快笑了。
裴谈声没回答,转过身来,反而说道“在进体育馆听演奏会时,你就知道那些灯有问题,你故意让我们站在灯具下面,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灯具炸裂。”
进场前误撞到宋瑰身上的体育馆安保人员,他们说的话,裴谈声当时也听到了,但并没有在意。后来想想,恐怕宋瑰的计划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
这个人,真是处处给他惊喜。
裴谈声唇角挑起讽刺的弧度,居高临下端详这副耀眼的面孔。
到底想做什么,宁可伤害自己
如果不是运气好,灯具倒塌炸裂,他们俩都要没命。
越是这样想,裴谈声的情绪越是无法安定,他生出一股无可名状的愤怒,“还是不愿意说”
明明在问他,现在又成了他质问自己,宋瑰本来就不舒服,此刻更烦恼地皱起眉弯“如果我回答,你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信吗”
裴谈声板着脸“不信。”
宋瑰摊手,眉心抬了抬“那便无话可说了。”
是真的无话可说,还是不敢说,或者不屑说裴谈声咬紧后槽牙“宋瑰,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宋瑰直面他的眼睛,“我就是这种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胸口的位置积郁烦闷,喘不匀气息,他不自在地紧蹙起眉,目光倏而变得涣散,飘飘渺渺不知在看哪里。
于是缓慢地别开眼睛,眼神往空荡处游移。
熟悉这种感觉的宋瑰,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心脏的异动告诉他,有些东西正在一寸一寸地磨损他的生命。
他本该告诉裴谈声或者孟雨,话脱口而出的前一秒,裴谈声盛怒的面容在他眼前闪过。
宋瑰眸光闪烁,咽下了话。
嘴角反倒挑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笑,那眼里刻意压制了疼痛的反应,转为狩猎般的尖锐与势在必得。
裴谈声也在同时发现他皱眉的表情,短暂愣了一下,却又因心里堵气,并没有询问。只恼得额角青筋抽动,不再看他。
“你好自为之吧。”他真是疯了,会多管闲事。
仅仅因为宋瑰和记忆里的人相似,就一次次去他面前自找麻烦。
到现在,裴谈声才恍然大悟。
或许像的不只是脾性,还有那反反复复折磨自己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