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帘子隐隐从后堂传出
“此次来,可要多留几日。”
“怕是不成。”
“怎么,北地如今固若金汤,你这么着急回去作何”
有一道男孩子的声音插话道“因为出门时阿娘交待过,若回去得晚了,我和阿爹都要挨揍的”
旋即便有“哈哈”笑音响起。
裴无双听得脚步僵在原处。
王敬勇从后堂里出来时,手里正揪着儿子的耳朵,脸色涨红“你小子胡说什么”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一旁木簪束发,着宽大衣袍的男子还在笑着“孩子说实话,你揪他作甚”
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落在裴无双耳中,却叫她迟迟未能转过身去,好似手脚都动弹不了了。
而片刻后,那男子抬眼之际,面上的笑意戛然凝固。
食客来往,堂中嘈杂。
人影摇晃间,他眼中却只剩下了那道背影。
“娘子,是是印”裴无双身边的女使吃惊不已,结结巴巴。
“瞧什么呢”王敬勇顺着印海的视线看过去。
裴无双动作僵硬地转回了身来。
两道视线,越过八年岁月,三千个日暮,再次相汇。
酒馆外,垂柳轻动,春光明媚。
之后,裴无双问
“喂,你不是剃度了吗”
“嗯剃了数月,不甚习惯,又留回来了。”
“那你还回去吗”
那人状似惋惜叹息“师父说我六根不净,将我逐出师门,再回不去咯。”
“哦。”
“哦什么”
“他们都喊你江掌柜你本姓江”
“来了江南,入乡随俗,随意取的。”
“这是哪门子入乡随俗啊况且,姓氏怎能随意呢”
“那不然我随你姓吧恰听闻贵府在招赘婿”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