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瞒不瞒,演不演的,谁家孩子还没点秘密了
说得太早,万一打草惊阿衡了可如何是好
只要能把阿衡娶回来给她做儿媳妇,甭说是今日来同她讲明了,便是一瞒到底,等到成亲前夕再告知她,她也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欢天喜地地更衣梳发,连夜准备好一切章程,第二日准时坐在喜堂里等着喝儿媳茶
在娶儿媳妇这一块儿,谁还不是时刻准备着,谁还能没点应变能力了
反倒是萧牧略显艰难地适应了片刻自家母亲的情绪转变,才得以答道“母亲且冷静冷静,提亲之事,尚且急不得,还需待诸事落定之后”
否则这桩亲事,势必会让吉家成为漩涡中心,乃至招来祸事。
经此提醒,萧夫人也的确冷静了一二,点了头道“是这个道理母亲不急,咱们可万万不能害了亲家。”
听着母亲不能再自然的改口,萧牧觉得那句“不急”,实在不太可信。
“虽说是不急但也要务必多加上心。”萧夫人仍旧难掩喜色,又郑重地交待道“阿衡也好,亲家那边也罢,你都要给足了诚意才行,可不能大意失荆州你是懂兵法的,该是明白其中紧要的吧”
萧牧默了一下,点头“儿子明白。”
大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想娶的那个人,且还有得挑。
“等等。”萧夫人面色忽而一正,不知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向他。
萧牧不解。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萧夫人防备地问“还是说,是你自己胡乱臆测之下,觉得人家阿衡待你有意”
萧牧“”
他倒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迎着那道满是怀疑的目光,萧牧道“母亲多虑了,我敬她重她,又岂会胡乱臆测她的心意。”
见他神态认真,萧夫人大松了一口气,于是再次演示了何为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儿子,那你同母亲说一说”萧夫人的神情像吃了蜜一般,问道“你是何时表的意阿衡是如何答应你这木头的彼此间可有送什么定情信物没有还有”
“母亲”萧牧面上微热,轻咳一声道“儿子还有公务需要处理,明早再来同母亲请安。”
说着,行了一礼,便赶忙出去了。
萧夫人“你这孩子这个时辰还处理什么公务”
不就是不好意思告诉她吗
但,谁还不会自己想象了
“快快”萧夫人朝着走进来的心腹嬷嬷招手“快把那些话本子给我拿来”
她需要些灵感来延展思路
此一夜,萧牧枕臂而躺,望着床顶,眉宇间笑意不曾淡去。
衡玉亦是久久未能入眠。
窗外有月色漏进屋内,她觉得极美,总想多看几眼。
今日翠槐不知往香炉里投了什么香丸,清淡中好似带了一丝果香气,好闻得过分,她总想多嗅一嗅。
被子今日刚晒过的,实在暄软,她抱着翻了个身,又翻过来。
床头挂着的那只如意结是新换的,她伸手拨了又拨,嘴角总是不受控制地弯起。
总而言之,值得她高兴的事物实在太多了些,闹得她的脑中始终不得安静,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片刻,一想到月下石桌上的那颗樱桃,总又忍不住立即睁开。
如此折腾了一整夜,次日于东宫内授课时,便顶了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
“老师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课间歇息时,嘉仪郡主忍不住问。
对上小孩子那双纯粹的眼睛,衡玉莫名有些心虚,“夜间多梦,睡得不甚安稳。”
“那老师去静房小憩片刻吧”嘉仪郡主道“我且将老师方才所讲的这两页,再仔细读上两遍。”
“无妨。”为人师的职业底线不能丢,衡玉道“倒也不算困倦,待午间课毕再歇不迟。”
“那老师先坐下吃盏茶。”
衡玉点头。
师生二人吃茶之际,嘉仪郡主兴致勃勃地道“靺鞨和波斯的使者也到了,圣人两日后要于宫中设宴,一同宴请各处来的使者与诸侯,到时凡四品以上官员皆需赴宴,那些诰命夫人也是可以一同入宫的,到时必然极热闹。”
衡玉闻言点头。
各处诸侯与使者陆陆续续都已到齐了,依照规矩宫中是该设宴相待了。
“老师,到时咱们也过去吧”嘉仪郡主道“我问了阿娘的,阿娘准允了到时咱们去瞧瞧那些别国使者都长什么模样,说得什么话,所献何物,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没有”
见她满眼期待,衡玉便应下来。
晚间吉南弦回到家中时,也提起了两日后的宫宴。
孟老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但近几年来因年岁已高,已不常出入宫中,此次便也只是笑着道“一把老骨头了,腿脚不便,便不去凑这热闹了。”
用罢晚食,自膳堂中出来之际,吉南弦悄悄同妹妹问道“你猜昨日萧侯所赠何物”
衡玉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