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那可是八大地狱,寒热两极,虽然他现在已经寻回了自己的真身,但他在九兄弟中毕竟是年纪最小的,修为也是最浅的,就这么去闯八大地狱,虽然死不了,但扒层皮下来还是很有可能的……
“再废话,信不信老子向父神学习,把你分两半儿给封印了?”
这个威胁,果断让螭吻闭上了嘴,委委屈屈地跟在嘲风后面走了,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催。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以为跟着三哥是最好的?明明是最坑的……
见嘲风和螭吻真的要走,萧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也要跟上去,没想到才刚走两步,就被傅子恪从身后冷冷叫住:“你去哪里?”
“跟他们去找小歌儿啊,”萧陌理所当然地答道,然而在看到傅子恪平静如雕塑的脸容时,却突然有些心慌起来:“老傅,你怎么了,该不会是……”
他惊恐地把目光投向了忘川,想起刚才螭吻把他拖上来的时候,他是昏迷着的。
莫不是……他在忘川里面泡的太久,喝了忘川水不成?
这个惊悚的念头刚掠过心头,他就看到傅子恪漠然转身,手中承影剑光一闪,地上便多了浅浅的凹痕,组成了颇为眼熟的阵法。
“这是……”认出了这是离开冥界的阵法,萧陌越发相信刚才的猜测了,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夏九歌还没有找到,傅子恪又失忆了,人界还有个莫名其妙昏迷不醒的元立等着他去救,那个名叫阿珠的小姑娘也一直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姐姐被人害死了……萧陌突然觉得自己好忙好忙,不仅要治病救人还要兼顾心理安慰,再多生八只手出来也忙不完。
“老傅,”眼看地上的阵法即将成形,他赶紧扑上去抓住了傅子恪的胳膊,“你听我说,你刚才可能喝了忘川水,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有个姑娘,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子恪已经投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
萧陌的一张脸顿时哭丧的更厉害,完了完了,该不会是忘川水喝的太多,连他是谁都不认得了吧?这个该怎么解释啊,难道要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以傅子恪的个性而论,他要是能凭一句话相信自己,那母猪都能生出汗血宝马来了!
“她不在冥界。”他简短地说了五个字,便重新致力于完成地上的阵法了,留下萧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过了好半天,萧陌才吧嗒一声闭上了张大的嘴巴,干咳了两声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她是……”
傅子恪这回连看都懒得看他了,自顾自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笔,然后便拖着傅阳的尸身站到了阵法中央,停顿了一下才答道:“我的女人。”
他已经在忘川里游了几个来回,所以能确定夏九歌根本就不在这里。
至于八大地狱……忘川河底的豁口都封上那么久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再掉进去?
更重要的是,之前在忘川中因为体力透支昏迷的时候,他隐约感应到了什么。
他曾经送给夏九歌的发钗,并不是普通的发钗,钗尾镶嵌的那颗珠子本就来自须弥山,不仅得了龙神数千年的灵力滋养,他在送给她之前,也曾倾注了自身的灵力在其中。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种感应非常微弱,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感应的来源绝对不在冥界。
不是须弥山,也不是冥界,那剩下的就只有他们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人界。
“你你你……你什么都没忘啊!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他的回答,萧陌如释重负,说话时都激动的颠三倒四反复重复了,“差点吓死我,这忘川水可没药可医,我还以为要砸了我神医的招牌呢。”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眼前的阵法却已亮起了微光,萧陌这才后知后觉地跳了进去:“哎,老傅你等等我啊,不要那么重色轻友……”
他的话还没说完,阵法的亮度已陡然增加,两个人的身影瞬间被吞噬。
在傅子恪和萧陌离开之后,一个人影却突兀地出现在虚空中,冷厉的目光投向了已经逐渐平息下来的忘川。
“还真是命大,”他微微感慨了一句,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兴致,“不过下一次,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他侧眸看向逐渐黯淡消失的阵法,声音阴郁了许多:“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还要再费力找一具新的,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