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泡澡?”
“啊,是的,云雀先生,”弗兰终于肯正视云雀和他的名字,并用愈发正式的语气回答道,“是泡加了向日葵花的浴缸喔。”
这次,他用两只手比划了一朵花的形状,“然后,当然还要喷一点香水?嗯,用什么味道的好呢?——噢,想到了,就用雏菊吧。”
“就算是现场瞎掰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好吗?!”
“什么时候泡好?”
……
面对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口的话语,弗兰沉默了一会儿,撇开头。
“……啧。”
云雀大约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询问性的目光看向纲吉,发现她露出自己所熟悉的尴尬笑容,不用多想也明白了。
接着,他一言不发地抽出了银拐。
“等、等一下,”纲吉见状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向前跨了一步,张开手臂挡在弗兰面前,“弗兰只是开玩笑的,请不要打起来,难得打败了敌人——”
武器的直线攻击范围被挡下时,也许因为对象是他从不打算出手的人,云雀没有生气,仅是微皱起眉。
“让开,沢田纲吉。”
换在平时,她也许会为学长终于肯认真地叫一遍她的名字——而不是用草食动物甲、草食动物乙来代替——感动一番,但放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可怕。
“不、不行啦,”纲吉很为难地咽了咽口水,却也还是坚定了不能让他们打起来的想法,使出了之前对付十年后那个人的同一招数——紧紧地抓住对方的外套袖子往反方向推。
“刚刚结束战斗没多久,大家都很辛苦,所以——请不要这样!”
……
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纲吉做了一会心理准备,才慢慢地抬起眼睛,然后也愣住了。
云雀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脸上露出的——似乎是惊讶的表情。那奇妙的视线让她唰的就松开了手,但对方还是一动不动。
“抱、抱歉,我忘了……”纲吉僵硬地说。
眼前这个云雀学长可不是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那个人,突然做了这种越矩的动作,说不定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呢。
“你……”
“对不起,”她重复了一遍,这回直接果断地后退一步,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下看。
“你,”云雀的声音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打算直视自己的感情了吗?”
“……”
“……”
弗兰不忍直视地伸手遮住眼睛,扭开头,语气沉重:“这个人比me想象的还要可怕呢。”
“感谢你终于意识到了这点,”他身旁,纲吉几乎不动嘴唇地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也是在说,看在我都这么牺牲自我的份上,你能老实一点了么?
“你该早点说清楚,”他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来,“这样me就不会没事找事做了。”
“你也知道你自己在没事找事?”纲吉继续用怒视的目光回过去。
“喔,这是人生的乐趣,”他立马答道。
“这样的话——”
云雀的声音立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或无声或有声的交流,让他们一致将目光投向他。
“我也就不急于一时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收起银拐,唇角似乎流露出一些笑意,“等回去再说吧。我会去找你的,沢田纲吉。”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
“欸?就这样走了?!——可是、云雀学长!”纲吉回过神来,在后面喊住他,“你不是要找骸吗?”
云雀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现在的那家伙就算了,以后再算账也不迟。再见。”
……
“走掉了。”弗兰说。
“是啊,”纲吉应声。
两人面面相觑。
许久,青蛙眼睛顺时针转了一圈:“有这样的守护者,你还真是辛苦了呢。”
“谢谢你的关心,”纲吉干巴巴地说,“但我现在只想要尽快找到骸。”
免得再出别的乱子,她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话。
天知道刚才她有多担心云雀和骸碰面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好学长突然改变了心意,看上去很高兴地走掉了——虽然觉得之后的代价要由自己来付出,而且大概会很要命,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没闹出事就好。
“你非要见那个变态凤梨不可吗?”弗兰问。
在纲吉来得及出声之前,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回答了他:“谁是变、态、凤、梨?”
“啊,被抓包了,”小幻术师故作叹气,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既然当事人出来了,那me只好赶紧溜了,你好自为之吧。”
“喂——”
纲吉想叫住他,然而,身为幻术师,他比云雀消失的速度还要快,眼前起了一团靛青色的雾气,那标志性的青蛙头套立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