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也多赏你二十两银子。”然后扬着眉,看向采茗。
采茗蹙着眉,心情很复杂。
她虽是薄氏的人,但在李靖行身边呆了近十年。
天长日久,慢慢的,心底的柔情就不受抑制滋生出来了,无法抹去。
她陪着他成长,这个男子,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钟爱的。
在她心底,早就认定了他,要跟他过一辈子。
即便,近来他薄情了些,但她心底的情意,却没有减少半分。而且,她不觉得,他会冷情到将彼此之间的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方才,他不还看了自己一眼吗?在二爷心目中,自己到底是不一样的吧?
太太如何,且不去论,只谈她自己的心。
现在,二爷跟二奶奶成婚不久,正是夫妻情浓的时候,但他向来纨绔风流,莫非还真能转了性子,只爱二少奶奶一个?莫非他还能一辈子只守着二奶奶一个人不成?等过上个一年半载的,等他的新鲜劲儿过去了,自己的机会,岂不就来了?
到那时,自己勾着他,再将往事提一提,必定能引得二爷情动,重新宠爱自己的。
她想到这里,一颗心渐渐热起来,开了口道:“婢子心中只有二爷一人,不想嫁人,也不想出去。求二爷允许婢子跟着同去,婢子必定安分守己,好好伺候二爷和二少奶奶。”
屋内一阵静寂,这回答,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
李靖行皱眉,语气不善的道:“你听不懂话吗?我已经说了,不会带上任何一个通房,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破例吗?”
采茗哪料到自己柔情款款,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男人,面对真心爱慕他的女人,怎么能狠心成这个样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二爷吗?
她一脸呆滞,等回过神来,泪就下来了。
她忙跪下了,去扯李靖行的裤腿,哀哀戚戚的道:“二爷,你当真就这样绝情吗?婢子跟了你十年,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婢子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你曾答应婢子,一辈子都将婢子留在身边,如今你要失言了吗?”
李靖行强忍了踢飞眼前女人的冲动,抬脚后退两步,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有些人,自己要作死,如何拦得住?
想到这里,他带怒拂袖,没再留一丝情面:“我本来打算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自己愚蠢,非逼着我撕破脸。哼,你别说酸话恶心我,你是谁的人,我一清二楚。”
采茗脸上血色褪尽,心突突直跳。
她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道:“二爷这话,婢子听不懂,婢子一直都只是二爷的人。”
李靖行冷笑:“我不与你对嘴,我的时间,不浪费在你这贱人身上。”
采茗眼见得势头不好,心突突直跳,忙看着李靖行,哭喊道:“二爷,婢子对你的心,一直都是真的,你不能这样无情,我……”
李靖行不待听完,就冷声打断:“你的真心,我根本就不稀罕。我给了你路,你却不愿选,既如此,就由我给你做出选择,让你走第三条路好了。”
他仰头去看绯红,冷声道:“将采茗拖出去,寻个人牙子来,卖身钱不拘多少,不要都行,但有一条,你得跟人牙子说清楚,你让他签个契约,将人卖得远远的,这一世,我都不想再看见她,省得玷污自己的眼睛。”
绯红听了,不由得乐开了花,忙道:“奴婢遵命。”
她一心只以千柔为念,刚才以为李靖行想睡通房,生了好大的闷气。
如今,眼见得他直接将通房都打发了,手段干净利索,于二少奶奶而言,真是一件大喜事。
对待这些通房,他态度越冷,她越欢喜。
应了一声后,她便朝浅绿使了个眼色,旋即,两人一同走向采茗。
按理说,这样的事儿,不该她亲自来办的。
但今天,她实在太欢喜了,也就破例了。
采茗耳听得李靖行下了这种命令,情知已经无可挽回,一颗心登时如死灰。
心中万分不甘心,她转头去看千柔,声音又尖又利,仿佛还带着无尽的寒意一般:“二少奶奶,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哼,二爷素来见一个爱一个,他在新鲜劲头上,才对你热乎一些。你不必笑,不必得意,不过是新人胜旧人罢了。今日我的下场,来日必定会在你身上重演!”
她语速极快,说话时又一直在躲避,故而一段话竟说完了,才被绯红、浅绿扭住。
绯红黑着脸,正要将她扯出去,千柔却摆手道:“等一等,我跟她说两句。”
她说着,便迈步走到采茗跟前,很镇定的道:“你挺聪明的,眼见得事情无法挽回了,就说出这番话,好让我心中生出刺来。你这番话倒也有理,喜新厌旧,乃是男儿的本性。”
李靖行听了皱眉,忙要表白几句,千柔却已经继续道:“但你的算计,却是要白费了。我绝不会因为你这番话,就患得患失,改变对待二爷的态度。人生在世,有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