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王永安一行人住在了魏家,魏家在沧州属于大户人家,毕竟魏怀素当年可是光绪皇帝的大内侍卫,尽管受累于戊戌变法,魏怀素被以年事已高为借口被请出大内侍卫名录,但返回沧州老家,魏怀素可以说是当地了不起的名人。魏家子孙之中,除了魏念祖不会半点武功,其余子孙都自由练武,且人丁兴旺,在魏家庄这一代无人可敌。
而今江北王王永安亲自来到魏家庄,又执晚辈礼,更是让魏家家人倍感荣耀。魏老爷子亲自给王永安接风洗尘,王永安说自己不敢让长辈招待,魏怀素笑说你我两家的关系哪里还分彼此,若是日后你有什么吩咐,魏家子孙赴汤蹈火。
在王永安的一力婉拒之下,大家只是清淡地吃了晚宴,而后休息了起来。
次日一早,王永安被院子里的吵闹声叫醒了,原来魏家的子孙们需要天亮之后便开始习武。王永安颇感兴趣,将幼童们一招一式练得有滋有味,便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偷师,跟“小师傅”们学习几招,自己驽钝,还请“小师傅”们体谅。
魏家的孩子们自然愿意热闹,不过他们没想到人称江北王的王永安,居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大家嘻嘻哈哈地教王永安拳脚功夫,王永安也学得不亦乐乎。
到了早饭的时候,魏怀素笑呵呵地走过来说:“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不是做什么大内侍卫,而是魏家在我手中子孙满堂,人丁兴旺。”
王永安笑问:“魏爷爷您多少儿孙?”
魏怀素道:“我九个儿子四个女儿,孙子四十七人,孙女三十一人,外孙十三人,外孙女六人。”
王永安惊讶道:“当真是人丁兴旺,相比之下我王家远远不如了。”
魏怀素道:“我听说你娶了五个老婆,怎么家里人口还少吗?”
王永安道:“这个我有一个儿子王存意,但是过继给我二哥了,您也知道我家被贪官宝良陷害,只剩下我和我二哥,但我二哥受过阴伤,只能从我这里过继个儿子给他。”
魏怀素道:“你们王家的确是几经磨难啊。”
王永安又道:“我二夫人萧晓悦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现在在外国,所以两个月之后我家又会添丁进口。”
魏怀素拍了拍王永安的后背,说:“你不能只为了国家,既然你娶了五个老婆,至少要多生五个儿子五个女儿才是,便是你取得再多荣耀,除了你的后代以你为荣,铭记你的荣耀之外,你还指望其他人记住你吗?”
王永安笑道:“江都大捷,怕是我至少能名留青史吧?”
魏怀素摇头道:“只怕未必,宫内的事儿我见得过了,当初帝党多少名臣,被慈禧太后给够勾勒去了,连廷录都能改。史记文人不但记录历史,还能篡改历史啊。”
“受教,魏爷爷。”王永安忙道。
吃了早饭之后,魏家全家来到祖坟,开始为魏念祖举行入坟仪式。当初魏念祖身死,便告诉他们自己绝不埋在日本,于是这些年来王永安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带着魏念祖的骨灰和遗物。如今作为魏家的子孙,死后得以回到祖坟入土为安,王永安感觉自己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在地上。魏老爷子哭得老泪纵横,这个自己当年最喜爱最宠溺的儿子,最终也因为自己的宠溺与娇惯,不听老人言,执意去东瀛日本学什么救国的本事,结果本事没学到,自己反而身死他乡。
王永安作为王家的晚辈参加此葬礼,全程肃穆,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魏家的葬礼也很隆重,也许是因为王永安在此的原因,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甚至沧县县令还被魏家颁了一个“一门忠烈”的牌坊。不过除了魏念祖的几个兄弟之外,王永安对其他人的印象不深,隐隐约约觉得下堂哭泣之声寥寥无几。
实际上王永安也没有哭泣,也许是魏念祖去世的久远了,如今他魂归故里,他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儿。
中午之后,王永安与魏家依依惜别,临行前送给魏家三百条枪,并对魏老爷子说道:“日后火器越来越多,拳脚的天下过去了,再也不会有文武状元了。这三百条枪,还请魏家保护自己,免得受土匪的欺负。”
魏怀素道:“这份礼物,我收得了,我也有一件礼物给你。”便着人将一个盒子送来,打开之后将是一件衣甲,由四百九十九片钢片组成,贴在身上很重却很灵活。魏怀素道:“这甲衣叫做龙鳞甲,是昔日蒙古人送给先皇帝的(光绪皇帝),先皇帝说别人要是杀他,不管他穿什么都能杀得了他,所以便给了我,我没有机会穿它,如今送给你了。你杀了那么多日本人,肯定日后遇到日本刺客,有了它,至少日本刺客打中了你,它能保得了你的性命。”
王永安用手掂了掂重量,居然有十公斤左右,忍不住苦笑道:“魏爷爷,你觉得我的小身板能穿得起这件龙鳞甲吗?我估计穿着它走路都困难,遇到刺客我跑都跑不掉。”
魏怀素摇头道:“所以我要你一直穿着,就当修炼体魄了,免得你体格如此羸弱,你若是出了事儿,我怎么对得起老友家庵先生啊。”
霍殿阁也劝说道:“大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