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鲜红。
小幽哇哇的哭起来,哑着嗓子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呦,这是怎么了?”严小雅急急忙忙走出屋子,站在二楼的回廊上向下看。
“摔倒了吧,好像还摔得不轻。”小彩在一旁隔岸观火,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小幽只是哭,这时候完全没有心思跟她们计较,哭了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放下已经昏迷过去的莫鸢,冲出去找人通知陆西决。
传信的小厮赶到的时候,陆西决正在核对账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各种货物往来和账目占据,经常一个接一个,毫不间断。
因为一个账册出现问题,几个铺子的掌柜正在争执,陆西决托着下巴,冷眼看着他们唇枪舌战,心里莫名的烦燥不安。
“王爷,家里有人来报。”九叔见他神色不好,硬着头皮说道。
陆西决像是没有听见,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个掌柜的身上。
“王爷。”闻尚再一次说:“夫……不,莫……”
“全是废话。”陆西决忽然拿起桌上的茶杯一下扔到那个还在争论不休的掌柜面前,茶盅登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而那个掌柜早就吓得面无人色,惴惴不安的瞧着陆西决渐渐阴霾的神情。
“这个问题搞不定,明天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他霍的一下长身而起,门口的小厮急忙替他打开大门,恭敬的九十度弯腰恭送他。
而屋里的其它人也是噤若寒蝉,急忙老老实实的起立。
九叔无奈地摇摇头,又想起了小厮来报的内容。
“王爷,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了好多血。”
他走在怒气盛人的陆西决后面,琢磨着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此刻的陆府,小幽心中百感焦急,又派人去请了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一听,马上说:“快叫源明过来,我马上就到。”
小幽带着几个小厮匆忙赶到西院,带头的那个年轻力壮,一把将莫鸢从地上抱了起来,对着其它人说:“快请大夫。”
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小彩谄媚的对着严小雅说道:“小姐,她的孩子没了,以后在这陆府里,再也没人能跟您抢地位了。”
严小雅趴在栏杆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冷笑。
“莫鸢,别怪我狠心,怪就怪你一个穷酸女想要攀上枝头做凤凰,这是你要为之付出的代价。”
她转头对着小彩说:“快把这楼梯擦干净,别让人看出什么,再去把那剩下的东西销毁掉。”
“是,小姐。”
小彩将地擦完后,又去后院去找藏起的油,可是她在后院找了两三遍,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奇怪了,明明就放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了呢。”小彩嫌弃的踢了一脚那垃圾筒,却丝毫没有发现在闪电的马厩里,正躺着一个搪瓷瓶子。
马的嗅觉很灵,而闪电又是一只非常聪明的马,所以它才能一下子闻不寻常的怪味,于是它寻着那气味一直找到了这个油瓶子,当成稀奇的物品弄回了自己的马厩。
那些根本没有将一匹马放在眼里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了。
房中,莫鸢因为周围嘈杂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小幽哭得泪痕斑斑的小脸。
她很想安慰她一句,可是身体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靠眼睛的眨动来告诉她自己没事。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除了源明和产婆,并没有他。
心里涌起巨大的失望,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吝啬看她一眼吗?
就算她不重要,可是还有生死未卜的孩子,他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在乎吗?
“夫人,你一定要挺住,孩子会没事的。”小幽紧紧抓着她冰凉的手。
莫鸢想微笑,却只能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现在陪在她身边的,竟然只有小幽。
下面传来无以名状的刺痛,有什么东西正在汩汩的流出。
她害怕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本就缺少血色的脸此时更是苍白的可怕。
孩子,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大人和孩子可能都有危险。”源明给莫鸢把了把脉,皱着眉头说道。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夫人。”小幽抓住莫鸢的袖子,几乎要给他跪了下去。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老夫人匆匆赶到,尊贵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小幽站在门口边哭边说:“夫人……夫人她……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就……出了很多血。”
“那……那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陆老夫人立刻大惊失色,“那可是我们陆家的骨肉,一定要保住。”
小幽的哭声因为她的话而止住,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首先关心的不是莫鸢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夫人没事,孩子不是可以再生吗?
不知过了多久,源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