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泡影,她想起他们曾在一起渡过的那半年时光,他经常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河边,她有一次不经意的看到,他的眼里装着满满的思念。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他在思念谁,直到现在才明白,那是在想念他的父亲。
她很遗憾自己没有跟他一起承担这份沉痛的过去,但她希望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陪他一起缅怀,如果,他愿意的话。
“救命。”一声尖厉的呼喊忽然打乱了莫鸢的思绪,闪电警觉的抬起头。
“救命啊,来人啊。”慌慌张张的小彩突然跑了过来,像见了救星般大喊:“不好了,小姐的病发作了。”
莫鸢和小幽对视了一眼,小幽扬着头说:“你们小姐的病不是早好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病?”
“小幽。”小彩讨好的说:“我以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好,但她这次真的是旧病复发。”
小幽扔下手里的菜,低声对莫鸢说:“我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莫鸢见小彩那样子也不像在做假,便叮嘱小幽:“不行的话就找几个下人一起上去看看,别真的闹出人命来。”
小幽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小幽,你真是个好人,快,帮我把小姐弄下来。”小慧拉着她的手走向一边的西院,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说:“你先进去,我去拿根绳子来。”
莫鸢坐在那里,没来由的一阵担心,只能不断的抚着闪电来缓解忐忑不安的情绪。
“啊。”一声尖叫自西院的方向传来,她倏得一惊,听出这是小幽的声音。
莫不是那严小雅发了疯,又像上次那样拿着刀乱捅人。
“王妈,王妈。”莫鸢连叫了几声也不见王妈的影子,连着其它几个下人也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啊。”尖叫声再次刺穿了耳膜。
她越想越怕,将手里绣到一半的马鞍往凉亭的桌上一放,挺着并不方便的肚子往西院走去。
莫鸢来到西院,院中无人,倒是二楼的房间传来一些嘈杂声,她四下看了看,叹口气,托着肚子朝二楼走去。
“小……”莫鸢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刚说出半个字,突然脚底下一滑,像是踩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她急忙条件反射性的抓住一旁的栏杆,可是栏杆上也是同样的滑腻,手在上面打了一个滑,最终没有抓住,那瘦弱的身子像一只缠线的梭子从高高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你鬼叫什么啊?”小彩将严小雅从窗台上扶下来,不满的看着小幽。
小幽生气的说:“她刚才差点掉下去,吓死人了。”
“没掉下去,也让你吓得掉下去了,真是什么事也不能干,叫你上来还不如叫条狗。”小彩刻薄的言语让小幽气得七窍生烟,心里后悔死了要上来帮她,看来下次不能对这些人仁慈。
“小彩,你少说两句吧。”严小雅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笑着对小幽说:“我只是以前习惯坐在那里看风景,小彩就这么夸张,不过,还是谢谢你啊,小幽。”
小幽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那你自己下次注意吧,我还要去陪我家夫人呢。”
她故意将夫人三个字说得很重,就是想提醒她,只要莫鸢和陆西决还没有和离,莫鸢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休想鸠占鹊巢。
小幽一走,严小雅和小彩忍不住相视一笑。
“怎么样?”严小雅着急的问。
小彩兴奋的摩擦着手掌,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侫笑:“小姐,你表哥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油的,我刚才趁小幽不注意都涂在了楼梯和扶手上,本来还想制造点声音,没想到她看见你要掉下去了就吓得大声尖叫,我猜那女人一定会寻着声音上来,结果……自然就……”余下的话她没有说,但是两人早就心领神会。
“那剩下的油呢?”严小雅忽然问道。
小彩说:“已经被我藏到了后院,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去彻底处理掉。”
严小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是赶快处理掉安全些,你现在就去。”
“好。”小彩挑挑眉:“不过,我想先看看那个贱人现在的惨象。”
小幽边走边嘀咕着,发着誓再也不去管她们的闲事。
正走着忽然脚底一滑,她赶紧跳着闪开,低头看去,地板上油光可鉴。
“是谁把油打翻了,弄得这么滑。”
她小心的避开,嘴里说着,惯性的看向楼下,这一看,顿时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全身僵硬如石
一团紧缩在地板上的身子,那衣服下面洇出大滩的鲜红的血,在阳光下如大朵盛开的罂粟,触目惊心的凄怆而惨烈。
“夫人。”小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下楼,混沌的头脑甚至没有感觉到楼梯上那种滑腻腻的感觉。
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莫鸢的身前,两只手颤抖的几乎不听自己的使唤。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小幽啊。”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扶,慌慌张张的就感到手上粘稠不堪,放在眼底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