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启恒当然听得出来,德妃在嘲讽他孩子气。
“哪里,臣妾一时想不起自己的岁数,只记得年长皇上三岁,所以就问问。”
“朕,那么喜欢她,迁就她,宠爱她,可她……”刘启恒回想到当晚的情形,伤感依旧。说不下去了,他偎到了德妃的怀里,闭上眼睛。大病三天,身子软绵绵,头沉得支撑不住。
张力本一只脚探进屋,看见屋中相拥的两人,又向后退。
刘启恒听到声响,睁开眼,问:“有事?”
张力本没想到皇上也在,犹豫间望了望姐姐——德妃,才说:“赵将军出事情了。”没进门前,他是想对姐姐说芸妃出事情了。但是现在,皇上在,同样的话却要一个不同的说法。
“赵将军怎么了?”刘启恒勉强坐起身。“快讲——”
“太后惩戒芸妃,正好赵将军撞见,他救走了昏迷的芸妃。现在,太后雷霆之怒,命微臣捉拿赵将军,问话。”
“不是只罚跪,怎么还会昏迷?”
“除了,在烈日下罚跪,有人给太后出主意,用水泼芸妃。”张力本有意回避了成妃,他知道即使不说,刘启恒也能猜得出来是谁,就没有说的必要。
刘启恒再也坐不住,猛起身,头一昏,身体晃几个来回。姐弟二人同时伸手搀扶。刘启恒推开他们,大步前行。
“赵将军是怎么救芸妃的?”
“赵将军打了泼水的宫女,直接把芸妃送回萧芸宫。”
“英雄救美!一路抱着回的萧芸宫?”
“……”张力本不敢回答。
“朕去太后那里!你快去找到赵将军,告诉他,他所有做得事情都是朕授意的。”
刘启恒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太后也不想真心降罪赵丰年。事情很快平息。
屋子里剩下母子二人。
太后说话:“昨儿,哀家去甘全宫,看皇上睡着,不好叫醒。”
“母后,有何事情,现在和朕说。”刘启恒坐了下来。
“哀家有一事不明,郭大人犯了什么大罪,皇上就要置他于死地!”太后激动地说。
刘启恒困惑不解地问:“这么机密的消息,母后是从哪里得知的?”
太后感知说走了嘴,辩解着:“全京城都知道,徐大人抓了人。哀家还能不知道!”
“人抓起来没有错,但是母后是怎么知道朕要杀太仆少卿的?这个可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不能滥杀无辜。”太后强调中心意思。
“他无辜?母后知道他贪了多少银两?八百万石,足够益州城百姓一年的口粮,足够朕和西域决以雌雄!”
“有这么多吗?”太后反问,马上说:“全凭徐大人一张嘴说,皇上就相信了?哀家看着郭大人办事还算妥当,差事办好就可以。哀家还听说,要抓着郭大人游街示众?皇上这么做,以后哪里还有臣子愿意效忠皇上,专心办差呢?”
“请母后不要干预朝政。”刘启恒一句话堵住太后的嘴。
太后哪能轻易放弃,又说:“好啊?朝政不谈,那就说说后宫。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那郭长河是大司农宋大人的表侄儿,也就是宋嫔的表哥。”
“那就更应该尽心尽力地为朕办事情!他不认朕为亲,朕也不可能认他。”刘启恒不知道这层关系在里面。即使是知道了,妨碍不了他杀一儆百的决定,撼动不了他整顿吏治的决心。
“宋嫔昨儿来哭过一阵了,哀家心里不好受。皇上,你也念念宋嫔的好。切莫因小失大!”
“那就让宋嫔亲自来找朕哭,……”刘启恒随即跟进一句:“宋嫔,敢来,朕就废了她!让她到静心苑住一住!”
知子莫若母,太后清楚刘启恒心意已决,不再深说。“皇上,三思。”
刘启恒起身,撂下话:“朕和芸妃之间的事情,今后请母后不要插手!”
太后欲发作,望着儿子病怏怏的脸色,还是把声色俱厉的话咽了回去。不轻不重地说:“不知好歹!不想哀家操心,皇上就早些册立皇后!”
刘启恒一声不响转身离开,撇下太后独坐着,窝心。别人就罢了,亲生母亲也不能与他心意相通,不分里外,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