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听到太后传唤仕芸问话，预感不妙，嘱咐小娥见机行事。

仕芸看见，成妃站在太后身旁，就知道想要轻易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太后问仕芸：“雨夜，皇上是不是在你宫中？”

“是。”仕芸答。

“皇上为何遭雨？”

“……”

“皇上因为淋雨生病，昏倒在朝堂上，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你可曾去看望皇上？”

“不曾。”

“好啊，……来人啊！拖出去，跪着。跪倒她知错为止！”

安晓看情形不好，想着溜出去，却被人拦了回来。成妃继续煽风点火。“想着皇上的生病时候遭的罪，只是跪着，会不会对皇上太不公平了，便宜了她。”

“那还要怎么样？”太后问着。

成妃唯恐天下不乱。“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淋雨！”

太后望窗外，太阳似火，晴空万里。哪儿有雨呢。“成妃，你也发高烧了吧。”

“太后，天上没水，井里可有水。”

太后想到连日生病的儿子，决心挫挫仕芸的傲气，没有出声，算是默许成妃的想法。

仕芸跪在骄阳下，已然痛苦。宫女们拎着水桶，一桶接着一桶地朝着她身上泼。珉儿还小，自然不明白大人的行为，但是看见娘亲受罚，吓得哇哇直哭。

安晓急得团团转，求情。“太后明鉴，芸妃娘娘生了二皇子后，身体一直弱。请太后看在二皇子的情分上，饶过芸妃一次吧！”

“难道生了皇子，就可以忤逆皇上？”成妃没打算给仕芸翻身机会。

太后忍了许久了。早先只是耳闻仕芸使点小性子，和刘启恒闹点小别扭。但是这次不同。“哀家，本无心责罚谁。人一念之错总是难免的，但是，皇上病了三天，芸妃都不晓得去看望一下吗？”

“回禀太后，芸妃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所以……”安晓心想，仕芸的腰被刘启恒摔伤，先前几日起床都费力。

“太后也是身子不爽快，都能一天几趟去看看，你们芸妃难道比太后还金贵吗？”

太后望见窗外的仕芸，浑身湿漉漉，心还是软了。“芸妃认错，哀家就饶过她！”

安晓会意，一路跑开，来到仕芸身边，求她服个软。仕芸执念，一声不响，默默地承受。安晓试图护着仕芸，又被扯到了一旁站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遭罪。

“太后，她都不肯悔过！今天不惩戒她，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对皇上呢！”

太后刚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太不像话，太不像话！”

赵丰年进宫，面圣议事，寻到甘全宫，没见到刘启恒；转而去给太后请安。不曾想，他正好撞到。

赵丰年进院子，望到湿身的仕芸在阳光下瑟瑟发抖，高声呵斥：“住手！”

“太后没说停，谁敢停！”成嫔走出屋子吩咐。

赵丰年站到仕芸跟前，挡住。宫女没刹住手，一桶水整个泼到他身上。烈日当头，仕芸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赵丰年抱起仕芸，就走。

安晓一路小跑，跟在旁侧。

“到底怎么回事？”赵丰年一连问了三遍。

安晓脸憋得通红，还是说了。“就是，就是姐姐每次和皇上燕好的时候，都很痛苦，还会受伤，我就给姐姐出主意，心里想着赵……赵将军，谁想到，前几天晚上，姐姐不小心就当着皇上的面，喊出了赵将军的名字。皇上一气之下把姐姐扔到地上。姐姐摔伤了腰。皇上也淋了大雨，生了病。太后听了成妃的挑拨，就把姐姐叫来……”

赵丰年停下一下脚步，心碎地唤着：“芸儿啊，你怎么那么傻！”随后，他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加快了脚步。她的心里积累的苦不就是他内心深处的痛吗。

……

喜宝坐在宫门的门槛上，左看看，不见芸妃回宫；右看看也不见报信的小娥。她的脖子都伸长了，瞧见郑美人姗姗走来。

“小丫头，芸妃在太后那里罚跪，还不去搬救兵。”

喜宝确定出事情了，急得抓狂。郑美人见她跑错方向，扯住她。“皇上这会儿在德妃那里呢。”

不等喜宝到，刘启恒已经知道了太后寝宫发生的事情。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德妃轻轻地说。

刘启恒不表态。

“皇上，男人让一步也不算丢面子的事情。”

“她把我当成男人了吗。”

德妃知道两个人在闹别扭，但是具体细节还是不清楚，想劝解，无处下手。

喜宝找上门，刘启恒避而不见。德妃只好说谎，支走了喜宝。

“去看看吧！一会儿后悔，别怪臣妾没提醒你！”德妃强调。

“不吃吃苦头，也不晓得朕是谁。”刘启恒赌气地说。

“皇上今年贵庚啊？”德妃故意在问他。

“纯心气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