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谋面的母亲。
“不一样,至少你娘亲生下了你,等你生下他,就更不一样。因为你们是母子平安。”赵丰年说着,嘴唇抖得厉害,忍不住望了一眼休戚与共的情敌。
“又骗我。”仕芸微笑,听着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丰年转过头,控制了一下盈眶的眼水,站起身。“安晓,快去准备一个大木桶,注满温水。”
热水现成的,木桶也不难寻,很快准备就绪。
真要把仕芸放进木桶里,刘启恒犹豫了,问:“这样可以吗?”
赵丰年心里是拿不准,但嘴上还是笃定地说:“可以。”他要拼一次,为了仕芸。
赵丰年蹲在了木桶边,试试水温。“还记不记得,那年游水。”
“记得。”仕芸入水后,疼痛减轻,人清爽了一些。
“水能帮住你搬起大石头,水也能帮你生出孩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赵丰年传递力量,给仕芸信心。
这时,安晓端来了温化的还魂丹。趁着,肚子疼痛的缝隙,仕芸一饮而尽。赵丰年不方便再留下来,和刘启恒对视后,走到门外等候。
半个时辰过去,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所有人的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皇子,是皇子!”一个产婆兴奋地叫了起来。“恭喜太后!恭喜皇上!”
不一会儿皇子被抱了出来。太后大喜,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那边,安晓在里面哭开了,不停地叫着姐姐。
这边,赵丰年的心揪成一团,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来来回回进去几个太医,都不敢确诊。最后,刘启恒还是喊赵丰年进去诊脉。
赵丰年疾步床前,右手诊完,又换成左手。“奇怪?”
“芸嫔到底怎么样?为什么昏睡不醒。”
愁云散尽,赵丰年有了笑意。“没事了,芸嫔只是困乏,睡一觉就好。”
“那还拉着芸嫔的手不放,朕看赵将军才是奇怪。”刘启恒毫不客气地在他手背上捶了一拳。
安晓看到刘启恒无厘头吃醋的模样,偷偷地笑。
赵丰年撤手,环视着屋子。皇上放下心,和他一起出屋。“这次多亏了赵将军,朕要好好赏赐你!”回头望见黑压压的跪成一片的太医。“你们都是太医,还不如朕的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你们拿着朕的俸禄心安吗?”
“皇上,芸嫔能够生产纯属侥幸。微臣只是误打误撞。太医们在危难时,尽心尽力才保全了芸嫔母子平安。皇上应该赏赐的人是他们。”
“都有赏赐,重重有赏!”太后眼睛笑成一条缝。
太医们纷纷告退,大有劫后余生的轻松。他们心里不但领了赵丰年的情,还敬佩他的医术高明;更敬佩他的德行,不邀功。
喜宝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对着一大屋子的人,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怎么没有我的赏赐?”
安晓告诉她,芸嫔已经生了皇子。太后招呼皇上来看皇子。
刘启恒抱过儿子,喜悦溢于言表。“像朕。”
喜宝探过头,瞧了一眼粉嘟嘟的小脸,又望望刘启恒,说:“他哪里有皇上那么黑,明明像我们芸嫔,好不好?”
先是太后笑了,跟着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刘启恒也不觉得尴尬,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皇子莫名大哭起来,两只小腿用力蹬踹。
“这个的脾气倒是和皇上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喜宝直来直去地说。
刘启恒瞪了喜宝一眼,终没能绷住了,随着众人一起笑出了声音。太后赶紧吩咐奶娘来给皇子喂奶。
最后,太后也离开了萧芸宫。刘启恒留下赵丰年一起用早膳。
赵丰年跪身。“皇上,有一件事情,微臣必须要说。”
“说吧。”刘启恒不感意外,之前他说的“奇怪”是话里有话,只是刚刚人多嘴杂,不好深问。
“微臣怀疑,芸嫔并非是难产,而是中了迷药,导致身体乏力,神志不清。”
“有何证据。”刘启恒想不出后宫谁这么大胆,除了成嫔。而成嫔这段时间没在宫中,在守护皇陵,抄写佛经。
“没有。但清风和清水都是化解迷药的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芸嫔的饮食医药都格外小心,何人以何方式下的迷药?”
“不知。微臣只是猜测。”
赵丰年没用膳,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