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阳宫正殿。
卫尉一职,重臣们争得面红耳赤。成万州为首的派系举荐张力本,马宗耀带领的阵营保举赵丰年。
双方口水大战,数百。
刘启恒少有评说,多半是静静地聆听。
这时,乐平公主冲进了正殿,嚷着:“本公主不同意!”她来到徐盛身边,又走到丞相面前,没有好气地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安得什么心,我和夫君新婚燕尔,你们就要拉他做守夜的更夫。漫漫长夜,谁来陪本公主!你们存心要拆散我和夫君,是不是?”
“微臣惶恐!”马宗耀说。
“微臣不敢。”徐盛说。
“大表哥,你可要帮我!不许帮着外人!”乐平公主拉住了孙宇的胳膊。
孙宇清着嗓子,求救般望了望比他还要局促的赵丰年。
赵丰年轻轻扯了扯乐平公主的衣袖。“公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乐平公主不满地说:“夫君,你昨晚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不会当更夫,现在怎么就变卦!”
赵丰年正言道:“一切为国事为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乐平公主见夫君和她唱反调,急得直跺脚,来到张力本面前说:“张哥哥,你没有成亲,当更夫最合适不过!本公主支持你!”说着,乐平公主攥着拳头,高举手臂过头顶。
朝堂上,有些朝臣已经憋不住在笑了。再联想到上次,公主嚷着要给赵丰年做小妾,更觉好笑。整个正殿随之嘈杂起来。
“胡闹!”刘启恒重重拍了一下龙案,大殿立刻静下来。“还不给朕,把公主请出大殿!”
被人架走的乐平公主,一路喊着:“皇兄,你要任命夫君卫尉,我就再也不进宫了!你们谁也别想见到我……谁也别想!”
“皇上,三思!”徐盛拱手。
卢大人与之比肩而立。“皇上,明鉴!”
“好了,你们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完了。朕想清楚了,卫尉一职就由张力本担任,原卫尉黄行……”皇上望了望不出声的成万州说:“任太尉长史吧!”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耶。黄行和成万州的大女婿黄易是亲兄弟。刘启恒怎么可能用他做卫尉,守护皇宫的安全。
刘启恒走离龙椅前,特意望了一眼成万州。成万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得意。刘启恒思量:想要扳倒老谋深算的他,还需要时日的等待,需要气力的准备。
散朝后,刘启恒在德妃寝宫的后院,见了张力本。
刘启恒问他:“去过成府了?”
“去过。”
“朕听说成府堪比皇宫?”
张力本不好回答,成府的富丽堂皇胜过未阳宫。
“据实说来。”刘启恒说。
张力本不敢隐瞒,说:“微臣只是在别院见的成太尉,花园的小路都是用宝石铺设的。”
“别院?如果是正房正屋呢?”
张力本掏出了金片递给刘启恒。“皇上,看看这个。”
“杏月初五。”刘启恒读出了上面的日期。“这是?”
张力本把见面的前前后后说了大概。
“见他太尉一面比见朕还要难。”刘启恒慨叹。
“成太尉和微臣见面的时候,穿着黄袍褂子。”张力本说得极为小心。
黄袍褂子可是皇家的专用。刘启恒冷哼了一声,说:“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微臣觉得成太尉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是试探微臣。”张力本说。
“那是最好!”刘启恒说。“你还是保持着和成家的来往。”
“遵命。皇上暂且把金片给微臣。”张力本伸出了双手。
刘启恒开着玩笑:“拿它卖钱吗?”
“皇上,微臣想再次见到成太尉,是需要拿它更换另一张金片的。”
“他成太尉的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刘启恒讽刺地说。“还能有多少心思在朕的江山上?”换言之,成万州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山上。
“皇上,微臣要不要向徐盛徐大人……”
“不用了,徐大人已经禀告过。朕已经嘱咐徐大人,凡是拿过金片的人,一律不得重用。查证贪赃枉法者一律严惩不贷。”刘启恒舒了一口气。
皇宫大门。
张力本听到有人喊他,脚步慢了慢。
赵丰年大步追上来,故意捏住他受伤的臂膀。“恭喜,张卫尉。”
张力本因为冷不防的疼痛,冒起冷汗,弓下了腰。他回手来了一掌,貌似甜蜜的拍打,正中对方的伤处。“哪里?以后还需要赵将军照应!”
赵丰年按住受伤臂膀。“照应难讲!但有几句话必须说。你我的远祖虽不是互换匕首的兄弟,但都是打江山的骁勇之士,朝廷的肱股之臣。希望你我不要辜负了远祖打的天下,不要辜负了当朝皇上对我们的信任。”
张力本望到了成万州的轿撵,赶忙立在旁侧,行礼。轿撵一过,赵丰年就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