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恒的居所处于山庄最佳的位置,站在窗口望去,风光旖旎。池塘里倒影着楼阁亭台的影子,荷花绽放着清丽的笑靥,亭亭玉立婉如矜持的少女。轻风微送,蓬勃的枝叶摇曳。鸟儿自由地舒展羽翼,翱翔在湛蓝之上。
丞相马宗耀来了山庄。刘启恒立刻传进,走离窗边。
不等奉茶,马宗耀急急禀告:“西域战事僵持,粮草数量是对的,但是质量特别差,米不但是陈年米,而且多有石子,草料霉变。”
“这个消息是否确切?”
“千真万确!”
“军务本应该是成太尉负责,他怎么不曾想朕提到半句!”
“恐怕,成太尉不会向皇上禀告的!”
刘启恒的脸色沉了沉。如果事情属实,成太尉隐瞒不报,意图无非是要至赵丰年吃败仗,更深一点,就是要取他性命;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偷换粮草,多半也是成太尉一手操控,授意于西域都护。
“这么重要的事情,赵将军为什么没有上报?”
“多次上报,多次请求后续粮草。但是成太尉都没呈送给皇上?赵丰年等得心焦,把军情夹带在书信里,送信的人一路九死一生,身受重伤,才把信送到丞相府。”
刘启恒气得不轻,握住了拳说:“岂有此理,他真拿朕当成聋子、瞎子了!”
“皇上,现在当务之急,要化解危机!”马宗耀虽已有大致办法,但还是先摸清楚刘启恒的想法。
“赵将军有没有说他的想法?”刘启恒问。
“最为便捷的方法是从西域都护府调出粮草,赵将军已经去过,但是一粒粮食都没要来。”
“是没有,还是不给。”刘启恒这样问,是因为西域都护府是成太尉保荐的官员。
“账面上是没有。去年南边遭遇干旱,蝗灾,确实从西域调拨了一部分粮食。”
“增派一路人马,从京师带上粮草?”刘启恒说出的办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那需要更多粮草!还是在西域都护府上下功夫才好,赵将军说离开京师,随行的粮草,他查验过,都是一等一的质量。但是交由西域都护之后,再拉回来,粮草就变了样子。所以,既然是掉包,一定还是有充足的粮草的数量,隐藏在西域都护府。”
显然,赵丰年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他就是少了一道圣旨。
“好,就按照赵将军的办法做,但是朕不能下旨撤换西域都护,也不能下旨西域都护交出粮草。”刘启恒头脑很清醒,现在不是和成万州撕破脸的时候。
“这恐怕……赵将军不好做!”做成,做不成都是要担罪名。
“都好做,朕还要你们臣子干什么!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给朕把这仗打赢。……朕要他看看,离开他们,朕也是可以打胜仗的。”刘启恒需要西域的胜仗来告诫成万州。
“那微臣去办这件事情。”马宗耀走了一半,人又走回来:“皇上,这里有赵将军给小女的一封书信……”
刘启恒迟疑,不愿去触碰书信,根源在无法面对写信的人。
马宗耀等不到刘启恒接过去,放在书案之上,急匆匆地离开。
听说丞相来山庄了,太后带着仕芸来到了刘启恒的居所,闲坐着,喝了几碗茶。
仕芸原本打算,趁机向父亲提出,回府的事情。不想,父亲只是向太后行了一个礼,就急急告退了。人有点失望,倦怠下来。
太后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眼前的情形,知道是出事情了。而且还是大事情,因为能够让一国丞相仓皇的事情绝对小不了。转而,她有点忧虑地望望儿子的书房,终没有上前去问。
黎公公走了过来:“大小姐,留步!老奴有个问题想请教!”黎公公一边说,一边还瞄了一眼太后。
太后自然看出了黎公公用意,说:“静茹,陪哀家去池塘边的亭子坐坐,荷花正美的时候!”
仕芸恭送。黎公公伸脖子,看着太后走远了,才讲:“皇上在书房等着您呢!”
一旁的安晓紧张了起来,上前拉住仕芸的衣袖不放手。仕芸轻声说:“在门外等着就好!”
安晓想想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刘启恒还是会有忌惮,才放心。
仕芸走进书房,从刘启恒的手里接过赵丰年的信,准备告退,被叫住。
“信就在这里读。”
“为什么?”
“不为什么?照做就是。”
信没有封口,仕芸拿出来了书信,小心翼翼展开,刚看了一眼,就抬头望向刘启恒:“皇上,怎么可以乱看别人的私信。”
“什么?”刘启恒脸色严肃起来,缓缓从书案上,走下来。“你怎么知道,朕看了这封信?”
“臣女就是知道。无须禀告皇上吧!”
“马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启恒有点凶狠地捏住仕芸的双肩。
“皇上,请您言而有信!”显而易见,仕芸曲解了男人的凶狠。
刘启恒眉心舒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