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似乎真的与自家先祖有些渊源,对先祖的事也十分感兴趣。
他如今虽然已经不再管顾族中诸多事务,但为对方稍稍行些便宜之事,还是做得到的。
“多谢前辈。”
宋宴隨意翻了翻,大部分都是他为铸造法宝而记录的思绪和进行过的尝试。
“灵物秉性,天地之赐,何必以金丹之火为尊异火熔融,灵煞轮转,未必不能引动灵韵—”
“草木荣枯一岁而落,地蕴灵石千万载始成,生灵有寿尽之时,灵蕴怎不可於朝夕之间成就——”
“如若不以修士之神念驱使,而借锻材自身灵韵相激发,似可跳脱修为桎梏。”
“此路近乎豢灵造物,器成之,如生灵诞生之初耶——歧途歧途!”
这其中大多数,宋宴都看得云里雾里,毕竟没有怎么接触过炼器。
但能看得出,这位燕伯也並不是真的一直都对自己的钻研有信心,也有迷茫。
毕竟这一条前路完全是未知,很有可能是一条死路。
隨后,宋宴翻到了一枚特殊的玉简,大致翻阅了一番。
这一枚玉简,似平是燕伯前辈在临终前留下的。
“听说了吗”
“怎么”
“宗家的那位少主燕归,为了一个散修女子,收敛了性子,开始好生习练铸剑之道了。”
“燕归少爷”
“是啊,燕归少爷从前不学无术,近来改了性子,刻苦钻研,听闻炼器水平突飞猛进哩。”
燕氏分家,议论纷纷。
“现在开始也还不算晚,假以时日,也许依然能够扛起燕氏的名號吧。,这一件事,近来在整个燕氏,都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议论此事。
可在燕伯耳中听来,却有些刺耳。
他不太喜欢这种浪子回头的戏码。
就好像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叫做原形毕露。
可坏人做了一件好事,便可称之为浪子回头。
当然,这件事倒没有那么严重,这位燕氏少主平日里除了不学无术之外,並不做什么恶事。
这些跟他这个分家弟子,也都没有什么关係。
他痴迷於炼器之道,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有所成就,许多族老都很关注他。
而且在燕伯的心中,早就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想要成为一位金丹境的修士,铸造一件真正的法宝。
对於楚国的绝大部分修士来说,能够成就金丹,那已经可以称之为终极追求。
可对燕伯来说,成就金丹,只是为了铸造法宝而已。
不仅有炼器天赋,燕伯也真的足够努力。
废寢忘食,除了修炼,就是钻研炼器之道。
然而燕伯也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位传闻中燕氏宗家的少主,会亲自上门拜访自己,请教有关炼器的问题。
“族兄!此番还要多谢你知无不答,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燕归的眼中满是真诚,倒让燕伯感到奇怪了。
“你贵为宗家少主,族中精於炼器的长老应该都可以解答你的问题,为什么要来找我”
燕归说道:“此前我也去请教过许多族老,可毕竟修为境界不同,许多方式方法和细节无法参考。“
“不过他们每次提起族中年轻一辈的炼器水准,总会提到族兄你的名讳。”
“所以这才来请教你。”
燕归匆匆告辞:“族兄,日后恐怕还要叨扰。”
“呃——自便。”
燕伯看著这位少主离去,心中颇有古怪。
“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决心“
“青梅——马——”
“嘖嘖。”燕伯摇了摇头:“真是肉麻。”
不过,燕归的態度很是谦逊,他並不討厌这样的请教,反倒还有些沾沾自喜。
数十年之后。
燕伯不仅是筑基境的修士,一手炼器之道,已经名动楚国。
“长老,紫阳宗许长老求见。”
燕伯翻看著炼器古籍,听闻下人来报,隨手丟去一个乾坤袋,说道:“他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你给他拿去吧,就说我没空。”
跟人见面,自然要谈话,免不了一番假惺惺的客套,燕伯最烦这些事情。
“是——”
“长老,朝节將至,北呀许多家族请您去坐客。””就说我最近忙,没空。“
“是——””
“老!老!”
下人急急忙忙,大呼小叫,叫燕伯皱起眉头:“什么事,慌慌张张,慢慢说。”
“宗家老要把许配给您!您要进宗家了!”
下人喜上眉梢。
燕伯也微微一愣。
从分家进入宗家,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这代表了许许多多的好处。
在重视血脉亲缘的修仙家族,这代表自己的后人,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