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安稳的柔弱女子。
没有想到。
只因为我说喜欢剑道,想要成为剑修,她就真的放弃了在荷山的一切,要带我前去寻访名师。
一边是母亲苦心经营的铺子,稳定的灵资收入来源,还有知根知底,安稳平静的荷山。
另一边是遥遥无期,不知目的的拜山寻仙。
母亲她难道不怕所有的一切都白费吗?
到了此时此刻,生出畏缩之心的,竟然是我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种旻。
……
这个温柔的女子,名唤姜幼萱,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筑基境散修罢了。
她带着种旻来到的第一个地方,是中域,兖州。
种旻看着与东荒全然不同的气象,不禁问道:“娘,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姜幼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
“因为这里是你父亲从前居住的地方。”
直到现在,两人已经迈入了兖州的地界,种旻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种雨行,出身于兖州的一个修仙世家。
“先前从未与你说起过,其实你父亲他虽然不是剑修,但在御剑一途上,也很有造诣。”
种旻眼前一亮,对于这些事,还是头一次从母亲的口中提起。
“他与我说起过,似乎是从前在家乡时,遇到过一位奇人……”
“娘。”种旻忽然打断了母亲,问道:“父亲他是怎么死的?是被什么人所害么?”
听到儿子的问询,姜幼萱脸上的神色一凝。
“你父亲他命不好,没有办法呀。”
她叹了口气,温柔的眼睛里,有泪珠隐现:“阿行他为了我,放弃了一桩世家的婚约,也因此与家族闹掰,最终离开了种家。”
“我们到东荒荷山隐居,原以为从此便出双入对。”
“没成想,那时东荒有魔墟修士现身,不仅是荷山,周遭有许多散修聚居地,都抽调了人手,轮流外出镇守。”
“为娘当时已有身孕,不必参与,但你父亲却是躲不过的。”
“好巧不巧,就让他撞见了那魔墟修士,这才丢了性命。”
“……”
年幼的种旻第一次听闻父亲的死因,默然无语。
兖州,泓泽郡。
种氏家族。
两人面前摆着普普通通的茶水,面前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似乎只是一个看守宗祠的外姓。
“二位此番来种家,所为何事。”
“冒昧叨扰了,妾身是从前种氏少主,种雨行的发妻。”
“呵呵,你是说当年那位悔了与未氏婚约的种雨行么?”
那老者笑了笑:“他已经被种氏除名了,种氏,没有这样的少主。”
显然,对方是以为种雨行如今出了什么事,这女修想要拖家带口,重新回归种氏,傍上种氏这座山。
姜幼萱连忙解释道:“还请您不要误会,我此番前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年幼的种旻平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这个家族之中的人,对他们其实还算客气。
然而那种疏远和冷漠的感觉十分明显,根本不承认他是种氏家族的人。
即便后来母亲解释了来意,也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种雨行这个名字,家族之中连听都很少再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没有人有兴趣了解。
所谓在此处遇见的奇人,自然也无人知晓。
“也怪你们没有那个福分,两三年之前,恰好是那静虚剑派广收门徒的年头,虽然最终能够入得山门者寥寥无几,但也总好过你们娘俩这般没头苍蝇似的找寻。”
“敢问族老,那静虚剑派在何处?”
“这你叫老汉我如何知晓?不过,若是你们实在没有什么方向,倒是可以先去荆州襄阳看看。”
“静虚剑派历年来招收门徒,第一程总会在襄阳。”
姜幼萱谢过了老者,带着种旻离开了兖州。
此后的一年多之间,母亲带着种旻,翻山越岭,这一路上也遍寻了不少仙门,却始终没有个结果。
最终来到了荆州,襄阳郡城定居。
坊市之中的居所太贵,姜幼萱还要省下灵石来,让儿子种旻打好修炼的基础。
如今种旻已经十二岁了,马上就是入道的年纪。
娘俩在襄阳的深山之中行走,想要寻摸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洞府。
哪料想机缘巧合之下,叫两人寻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
母子俩一番探秘,发现此处竟是一位剑修前辈的一处晚年居所。
二人祭奠了前辈,便暂且在此处住下。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年里,种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苦练御剑之术。
其他的事情,则全都由母亲姜幼萱一手打理。
终于,这一日,一则消息在襄阳郡的坊市之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