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子午河交汇,然后沿着奔腾的河水,飞驰而行。
东北风鼓满帆,水流推舟,船只以十节的速度破浪前行。
赵庆丰站在船尾,享受着江风带来的熟悉韵律,感受着通过舵轮传来的水流力量。
船员们各司其职,一切都如以往任何一次乘风而行。
正午一时,“云蛟-12号”抵达昭业堡(今阿斯托利亚市)。
这个位于子午河入海口的港口是新华北方航线的重要节点。
木质码头上堆满了各种货物,工人们忙碌地装卸货物。
几艘传统帆船停泊在一旁,船上的水手好奇地打量着云蛟号那根显眼的烟囱。
船只靠岸后,工人们迅速装运补充物资,主要是果蔬和淡水。
赵庆丰和罗德生并肩站在舰桥上,看着忙碌的码头。
“顺风旅程结束了,”赵庆丰望着远处太平洋的蔚蓝水面,“接下来,就是我们真正的考验。”
罗德生点头:“我已经让机舱做好启动准备,出河口后我们就点火生压。”
“全部依靠你的铁家伙?”赵庆丰半开玩笑地问。
“没错,全靠铁家伙!”罗德生点头道:“我们需要验证机器的连续运转效果。嗯,一口气开回启明岛,不靠风帆辅助。”
两小时后,“云蛟-12号”完成货物装卸,缓缓驶出河口,迎面而来的是浩瀚无垠的太平洋。
正如赵庆丰所言,风和洋流都是南向,北上返回启明岛为全程逆向航行。
“降帆!”赵庆丰下令,随即转头看向罗德生,“罗工,看你的了。”
机舱锅炉已经预热了半小时,压力表显示达到工作压力。
“打开主汽阀!”罗德生下到底舱,亲自检查了各个阀门,然后朝轮机手点了点头。
随着阀门转动,高压蒸汽呼啸着涌入汽缸,活塞开始规律地往复运动,通过连杆带动曲轴旋转。
船尾水下,三叶螺旋桨开始搅动海水。
甲板上,赵庆丰感到船体传来一种陌生的震动。
这种震动不同于风帆船随波逐流的自然韵律,而是一种持续而有力的机械脉冲,仿佛有一颗巨大的金属心脏在船体深处跳动。
更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风帆已经半收,船速却不减反增。
“测速!”他下令。
水手抛出测速绳,数着结数:“四节!船长,逆风逆流四节!”
船员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这般不利的航行条件下,传统帆船能保持三节已属幸运,往往需要走之字形路线才能前进。
赵庆丰走到船尾,看着螺旋桨搅出的白色尾流,显示船只速度仍在继续提升。
罗德生从机舱爬上来,脸上沾着煤灰:“怎么样,老赵?你还觉得风帆船能永远延续下去?”
赵庆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问道:“这机器能连续工作多久?”
他的目光仍然盯着那翻滚的尾流。
“若是有充足的煤炭和淡水,理论上可以实现一百天的不间断运行。”罗德生说道:“不过,现实情况下,我们需要十每天半个月要停一会,检修机器,补充燃料和淡水。虽然,锅炉用水是可以循环的,但还是有损耗。我们设计了冷凝器回收部分蒸汽,但这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改进。”
“现在速度多少?”赵庆丰朝那名仍在测速的水手喊道。
“七节!”那水手高声应道:“船长,速度还在增加,已经要接近八节了!”
赵庆丰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若是以十节的速度稳定航行,那我们从新洲大陆驶往大明,怕是仅需要一个半月时间。”
“若是加上风帆辅助,配备了蒸汽机的船只应该可以最高跑到十五节到十七节。”罗德生笑着说道:“以后,前往大明的话,估计仅需要三十多天。”
“张委员曾给我们说过一句话,蒸汽船不是简单的‘蒸汽机+船’的模式,而是能打破风浪限制的利器。有了它,大洋就不再是阻碍,而是咱们新华的通途!”
夜幕降临的时候,“云蛟12号”还在逆风中航行。
机舱内,罗德生正在检查锅炉运行情况。
火工们轮流工作,确保锅炉中的煤炭持续燃烧。
新型的水管锅炉效率比老式的火管锅炉高出许多,但仍需精心维护。
“温度正常,压力稳定。”罗德生看着记录簿上的数据,满意地点点头。
连续运行数小时后,机器仍然表现完美,这在前几次海试中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甲板上挂起了防风马灯,昏黄的灯光在海浪上跳着舞,与天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
甲板上,两名水手站在值班岗位上,负责监视海况。
就着一盏油灯的光亮,他们吃着自己的晚餐--硬饼干、咸鱼干和一只新鲜柑橘。
“以前逆风逆水走这段路,最少得七八天。”一名水手咬了口饼,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