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火炮之类的防御武器。”
“所以,咱们也别玩什么花活,就以最简单的打法来,那就是将那门陆战炮直接架在城门口,将其一举轰开,然后全军突进,尽歼敌军。”
“行,就依周将军部署而定。”樊化龙点点头。
——
上午十时二十分,盖州堡东南方向五百米处。
一队新华士兵喊着低沉的号子声,将一门陆战轻型75毫米炮一点一点朝盖州城下拖拽。
两列薄薄的战线铺陈在旷野上,踏着鼓点,以行军速度徐徐推进。
十几名散兵,端着火枪,一边小心地在前方探着路,一边警惕地望着盖州城。
“砰!”
“砰!”
“……”
在距离盖州城还有数百米时,零星的枪声不断响起,偶尔从城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
“乖乖!新洲人用的什么火枪?……竟然可以打这么远!”尚之义惊讶地看到数百米外的盖州城头上在几声枪响后,竟然有人从上面一头栽下来,显见是被抵近的新华人火枪给击杀,惊得瞪大了眼睛。
“新华人铳炮犀利,绝非浪得虚名呀!”举着望远镜也在观察前方情形的樊化龙轻声赞道:“能打出这般距离的火枪,何须再惧清虏重箭攒射!”
“咱们要是也有这种火枪,那不得将清虏打得不敢正面以对!”尚之义语气酸酸地说道。
“辽东各镇所拥有的新华火枪不下一千五百支,你看他们除了拿来守城外,可有用于野外阵战之中?”樊化龙摇摇头说道:“在成千上万的清虏甲骑冲锋之势下,火枪如何能阻敌半分?除非,咱们也将士兵训练得跟新华军兵一样,骑马冲至近前,而阵型丝毫不动。”
“大人,在演练中新华人自然可以做到骑兵奔袭而来,阵型可以丝毫不动。倘若,将他们扔到锦州战场,切身感受一番清虏的千军万马,怕是就没这般淡定从容了。”
“你当他们不敢吗?”樊化龙放下望远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会吧?”尚之义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那队新华军。
“那你认为他们为何要来帮我辽南镇收复盖州?”
“为何?”
“新华人在以战代练,让他们的士兵真正感受战场上的厮杀场景。”樊化龙轻声说道:“在演武场上练得再好,也不如战场上这么亲自走一遭!”
“大人说得是。……大人快看,他们在架炮了!”
只见新华军队推进至盖州城两百四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随即就在城头清军的注视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架设火炮阵地。
炮手的动作极为迅速,而且操作流程也整齐划一:卸下炮车驻锄、将炮身放置于地面、展开炮架、调整高低机、调整炮轮、固定炮尾、方向调整,金属部件碰撞声清脆悦耳,每个步骤都像钟表齿轮般精准咬合。
炮长拿出象限仪测量仰角,通过炮尾螺杆对火炮进行微调。
“标尺两百四十米,仰角两度三十分,试射一发实心弹。”
“收到!标尺两百四十米,仰角两度三十分,实心弹装填!”
五名炮手如同精密齿轮般转动,一人用湿的通条布蘸湿炮膛,一人放入装药包,一人立即塞入弹丸,再一人用装填杆压实弹药,点火手则用锥子在点火口弄破装药包,然后插入棉质引信,随即握着火绳,等待发射命令。
炮长跪在炮身左侧,右眼紧贴嵌在炮管上的铜制瞄准镜,镜筒里盖州堡东门的轮廓渐渐清晰。
“放!”他蓦的挥下手臂。
炮身猛地向后一坐,铁质炮架在预先挖好的浅坑里微微下陷。
黑色的硝烟腾起的瞬间,两百四十米外的东门角楼发出一声闷响,砖石碎屑像被顽童踢散的沙堆般簌簌落下。
炮长举着望远镜,手指在镜筒边缘轻叩:“偏左一尺,修正半分,距离不变。”
辽南镇的士兵们听到炮响,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而盖州城上的清军则面如死灰,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火器可加以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队穿着奇特的“明军”从容不迫地在城下以极近距离开炮轰击。
“新洲人打仗跟绣花似的!”尚之义朝身边的几名亲兵撇撇嘴,“要是城中的鞑子冲出来……”
话音未落,第二发炮弹已经呼啸而至,这次准确地砸在东门铁皮包着的门闩位置,木茬混着铁锈飞溅开来。
尚之义惊得身形一晃,他看见新华军的炮手们在发射完毕后,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装填。
测量仪的反光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炮手甚至不用说话,仅凭手势就完成了装填步骤。
“好!”
第三发炮弹破空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自觉的惊叹。
那枚弹丸像长了眼睛似的,正中城门最薄弱的榫卯连接处。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东门像被巨人踹开的木箱般向内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