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虎战团的玩家们被战团长的狂热点燃,压抑的兴奋在寒风中蔓延,他们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着这场注定惨烈的开门行动。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无人知晓的另一侧,也在悄然转动。
在纳西要塞背靠的,灰岩山脉那近乎垂直的绝壁阴影之下,距离要塞直线距离不过数公里的一处隐蔽山坳里,另一支队伍也在无声地集结,窥伺着那座冰冷的巨兽。
他们没有统一的深灰色军服,装备更是五花八门,残破的米尼西亚王国军制式胸甲,染血的皮甲,甚至只是厚实的棉袄。
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混杂,有老旧的火门枪,锈迹斑斑的长矛,伐木斧,猎弓,玩家装备的防毒面具更是奢侈品,大多数人只能用厚实的布条捂住口鼻,或是什么都没有,靠自己的肺部硬抗蛇人污染带来的恶臭。
他们的脸上刻着风霜,饥饿和刻骨的仇恨,眼神疲惫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火焰。
一面褪色,破损的旗帜在寒风中倔强地飘扬,蓝底上绣着一只伤痕累累,却依旧昂首的雄鹰,鹰爪下踩着一条断裂的蛇躯,它属于米尼西亚自救军。
一个身材高大,但左臂用简陋夹板固定,脸色苍白的男人,正用仅存的右臂举着一具黄铜望远镜,死死盯着纳西要塞那几乎无人看守的,陡峭的北部绝壁。
他正是自救军的首领,前米尼西亚王国北境军团上校……马尔科·维戈。
“上校。”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副官压低声音。
“哨探确认了,蛇人几乎把所有防御力量都堆在了面向沼泽的正面城墙,这后面除了几条冻得半死的蛇人在最高的瞭望塔上,几乎就是不设防。”
维戈放下望远镜,眼中没有兴奋,只有深沉的悲痛和决绝。
他环视着身边这些衣衫褴褛,却紧握武器的同胞。
他们一部分是纳西要塞陷落时侥幸逃生的溃兵,另一部分或是附近被蛇人摧毁的村庄里,怀着血仇聚集起来的幸存者。
他们失去了亲人,家园,军队的荣耀,只剩下胸中不灭的复仇之火,以及对王国的愤恨。
“不设防?”
维戈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那是因为它们知道,人类是不能从这绝壁爬上来的,就像我们当初……也认为没人能攻破纳西要塞一样。”
他苦涩地笑了笑,那场耻辱的的一夜陷落,是他心中永远的刺。
“但我们现在知道了,要塞并非坚不可摧,蛇人能夺走它,我们就能从背后夺回来!”
刀疤副官眼中闪烁着狂热。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拿下纳西,我们就能依托要塞切断蛇人的退路,收拢更多的同胞,向那些畜生复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山沟里像老鼠一样躲藏!”
维戈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高耸入云的灰岩绝壁。
是的,从军事角度看,这简直是自杀,绝壁近乎垂直,表面覆盖着冰雪和湿滑的苔藓,寒风如刀。
任何大规模的攀爬都是不可能的。
但自救军别无选择,他们没有重炮,没有炸药包,甚至没有足够的绳索,他们有的,是刻骨的仇恨,是对脚下这片被玷污土地的无尽眷恋,以及对要塞内部结构的熟悉。
“要塞陷落前,后山的紧急维修通道……”
维戈低声说道,目光锐利起来。
“那条几乎被遗忘的,开凿在岩石缝隙里的窄梯,直达要塞内部的后勤仓库区……你们还记得吗?”
几个老兵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那条通道,当初是为了紧急维修山体渗水开凿的,极其隐蔽狭窄,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后来几乎废弃了。
要塞陷落时太过混乱,蛇人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蛇人占据了要塞,但它们不懂维护!”
刀疤副官兴奋地接话。
“那条通道的入口伪装得很好,就在绝壁半腰的那片风化石后面,哨探会去确定入口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维戈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混杂着岩石的粉尘和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这就是我们的门,只要能够打开它……”
一个大胆而同样充满风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夜攀绝壁!挑选身手最敏捷,最熟悉要塞地形,最好是工兵出身的老兵,组成绝对精锐的突击队。
他们人数不能多,十人以内,会携带短斧,凿子,尽可能搜集到的绳索,目标就是那条隐秘的维修通道入口。
他们会利用深夜最寒冷,蛇人哨兵最懈怠的时刻,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绝壁向上攀爬。
不要火光,没有声音,用斧凿在冰岩上制造微小的落脚点,用绳索相互牵引,目标是打开通道入口的伪装石板!
他们一旦潜入通道,进入要塞内部后勤区,突击队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制造混乱,点燃仓库,破坏蛇人简陋的供暖巢穴,打开通往后山的小侧门,制造最大的噪音和火光,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