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内心更苦不堪言。
“胡先生,你先前的表现,其实不是这样。”
张云溪摇头。
胡进:“……”
他勉强挤出一个苦笑。
“我不认为是这件事情让罗先生离开。”
“应该还发生了别的事儿。”张云溪手指在轻掐。
“您算出来了?”胡进赶紧问。
“没有。”张云溪摇头。
“那……”胡进诧异。
“算不出来,才是问题所在,罗先生还没到我无法算他的程度,这个千苗寨,这座三危山,也未曾干扰到阴阳术。”
话音至此,张云溪轻叹一声:“罗先生应该是出事了。”
“在千苗寨,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千苗寨还有人有问题?”胡进脸色一变再变,说:“那现在怎么办?救人啊!”
“我不确定是否寨内人,还有,罗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张云溪回答。
胡进:“……”
“另一点,需要看出黎姥姥的态度,罗先生到了这种程度,都有人唱反调,那千苗寨本身就不统一,即便苗人养蛊厉害,那也是乌合之众,此地就未必能留下。”
“这件事情,就当让罗先生自己磨磨刀。”
“同样,我们也看看千苗寨真实的态度吧。”
张云溪所有话说完。
胡进这才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那罗先生本身是同意和苗缈劈竹礼的?”他试探地问。
张云溪没有回答。
……
……
另一处地方。
黎姥姥的院落。
堂屋内,苗缈坐在黎姥姥平时躺的床榻上。
花花绿绿的布,绑满了屋檐,喜庆的红灯笼挂了一排。
此刻的苗缈,更是艳冠群芳。
她本身看上去,是那种稚嫩和清纯夹在一起的美,不是格外惊艳,但初看好看,又一直耐看。
化妆之后,青涩略微退下,美感就变得浓烈多了。
肤白如玉,眸子中带着些许只有少女才有的天真。
其实本身的劈竹礼,她是没资格坐在黎姥姥这张床上的,应该是在她家,然后送去罗彬的住处。
罗彬是外来人,礼数就变成了在她家完成。
她得选一个地方出阁。
正常情况下,那地方也不会是黎姥姥院子。
区别就在于,罗彬的身份不一样了。
从一个能养噬壳蛊,资质绝佳的年轻人,成了有着蛊王潜质,资质绝顶的存在。
甚至于,她爷爷都没资格再收徒。
还好,黎姥姥并没有说换一个人劈竹礼。
自外界,再回到千苗寨,一路上苗缈暗暗观察了罗彬很久很久。
绝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慕强,不会有人愿意找一个孱弱拉胯的伴侣。
这绝非贬义。
这世上本身的规则就是这样。
罗彬不是个花心的人。
那个胡杏,苗缈都能看出来,很多时候刻意想接近罗彬,罗彬视若无睹。
哪怕是罗彬从那么危险的地方救出了黄莺,罗彬也没有那种意思。
罗彬有一些问题,他或许过于专注,对女人没有了多大感觉?
那么多洞女的引诱阻拦,罗彬都完全无动于衷。
这是个问题,可这不重要,苗缈自信是能改变的。
只是……罗彬他人呢?
千苗寨已经注意了细节,没有说出劈竹礼就是嫁女。
罗彬还是提前察觉了?
罗彬去了哪儿?
他拒绝?
床榻旁,椅子上,黎姥姥身子伛偻,她一直扶着水烟筒,堂屋里烟雾缭绕。
堂屋稍外沿的地方,还站着不少人,八叔公身旁有七人,苗夷身旁还有几人。
苗那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叟。
可以说,千苗寨最重要的人员,来了七七八八。
那老叟是巫医峰的大巫医的师弟。
已经有很多年,千苗寨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局面了。
“黎姥姥,正午已经过了,罗彬的人去哪儿了,你总要给个说法吧。”苗那幽幽开口:“劈竹礼之前消失不见,我不得不怀疑他这个人来千苗寨,本身就不怀好意。”
“尤其是苗觚也消失不见了。”
“是否他压根就不想进千苗寨,他跟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等苗觚恢复,能从苗觚身上得到控蛊之法。”
“本身这件事情不算太大,就算苗觚被带走,也在可控范围内,毕竟这些年,千苗寨也不是没出过叛徒。”
“可那罗彬,还带走了从三苗洞中得到的东西。”
“能继承苗王身份的蛊种。”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