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人瘦脱了形,但眼神却意外地平静了,甚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麻木。
他看着玻璃墙外憔悴不堪的女儿和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的小儿子,沉默了很长时间。
“晓春...怎么样?”他哑着嗓子,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钟小艾红着眼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哥他没事。调查结论是,他没有参与...那些事,还是可以继续工作的。”
钟正国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类似欣慰的光。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好,好!没牵连到他就好...没牵连到就好啊!”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肩膀垮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更加佝偻苍老。
“平安就好啊...”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交代后事。
“今后...或许晓春也要坎坷了,要让孩子们更努力...”
他知道,儿子钟晓春的政治前途,到此为止了。
经历了这样的风波,有了这样一个父亲。
上面不可能让他接任申省的书记了。
能从申省省长的位置上安然退下来...
就算不错了。
钟小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隔着玻璃窗,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