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死寂。
傅程宴缓缓直起身,指腹擦过破裂的嘴角,看着那抹鲜红,眼神晦暗不明。
沈长风刚才的话是那么的陌生,却又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竟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程馨月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和那不断渗血的嘴角,心疼地拿出纸巾想替他擦干净。
“程宴哥,你没事吧?他简直是疯了……”
傅程宴却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碰触。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她,看向脸色复杂难辨的父母。
那个叫做沈书欣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
他为什么会忘了妻子?
……
沈书欣是在一阵虚弱和钝痛中醒来的。
她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沈书欣费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熟悉的白色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意识回笼的瞬间,下腹传来的清晰痛感让她闷哼一声,随即,昏迷前那撕心裂肺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书欣,你醒了?”守在她的床边的白玲立刻俯身,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惊喜和未散的哽咽,“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沈书欣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艰难地转动,落在了床边那个小小的透明保温箱上。
保温箱里,一个穿着淡蓝色婴儿服的小小身影正安静地睡着,皮肤还有些发红,小小的拳头蜷缩在脸颊边,呼吸微弱而均匀。
那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