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苑走出邵氏大楼时,整个人更显狼狈。
三个儿子,如今有两个都对她心存芥蒂,不留情面。
而剩下那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再加上活人微死、沉迷钓鱼的邵奇峰——
她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过马路时,姜舒苑神情恍惚,等听见刺耳的喇叭声,已经晚了。
一辆大货车朝她疾驰而来。
刹那间,姜舒苑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扣住她胳膊,将她整个人拽着往后退。
“你没事吧?”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耳朵。
姜舒苑猛地反应过来:“谢谢……幸好有你,不然我已经……”
“马路上还是不要走神,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以后当心。”
小伙子有一张英俊的脸,目光清澈,笑容和煦。
再看衣着打扮,品味不俗。
姜舒苑看着这张脸,越看越觉得熟悉。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人闻言,也开始认真打量起她来,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您是……邵夫人吧?”
“你认得我?”
“宴会上见过,不过您肯定对我没什么印象。”
姜舒苑挑眉。
竟是圈子里的人?
男人笑了笑,正式介绍道:“我叫林牧周。”
林牧周……
姓林。
“钜峰集团那个林?”
他摆摆手:“不敢不敢,那是本家,我们是旁支,已经隔很远了。”
原来如此……
姜舒苑:“今天谢谢你,这份情我记下了。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往后如果需要帮忙,而我恰好又能帮得上,可以打给我。”
她递来一张名片。
林牧周接过:“那我岂不是赚大了?没有没有,开个玩笑。”
他话锋一转,笑着摆手。
十分幽默风趣。
姜舒苑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位故人的影子。
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荒谬。
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人?
“我走了,有缘再见。”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姜舒苑面前,她弯腰坐进车里。
并没有降下车窗再次道别。
林牧周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车屁股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嘴角的弧度才一点点放平,眼神也从和煦变得冰冷。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名片,忽然轻笑出声。
下一秒,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
苏雨眠回到住处时,邵温白刚收拾完厨房,身上的围裙还没摘——
“回来了。”
“嗯。”
“这么快……是去学校了吧?”
苏雨眠挑眉:“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邵温白:“我倒是想。”
“早餐好吃吗?”
他点头,“一如既往的美味。”
苏雨眠换好拖鞋,经过他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指点了点男人的唇:“真会说话。”
邵温白顺势将她拽回来:“夸我?那有奖励吗?”
“很遗憾,没有诶。”
“可是我有。”
苏雨眠:“?”
邵温白:“高铁票已经买好,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收拾行李,应该够了。”
苏雨眠傻眼:“去哪?”
“回家。”
“……啊?”
等两人坐上去往临市的高铁,苏雨眠还是有种不真实的跳脱感。
怎么……说走就走了?
直到两小时后,苏雨眠置身临市东站,脚踏临市地界,才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回家了。
彼时,夕阳正挂在天边,游离的云被烧成了明亮的橘色。
她和邵温白坐上出租车,很快便到了家门口。
透过铁艺门,院子里的一切都没变。
大朵的绣球花还是开得那么美丽绚烂,黄的蓝的粉的,像极了一幅涂鸦水彩画。
旁边菜地被管理得很好,每个方格都划得规规整整,一看就是强迫症的手笔。
有小葱,有白菜,靠墙的位置还搭起了丝瓜架。
绿色藤蔓爬满架棚。
苏雨眠脚下一顿。
邵温白转头看她:“怎么了?近乡情怯?”
“不是……我在想,这样一声不吭地出现,会不会给他俩吓出心脏病?”
“那要不……我进去通知一声?”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道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眠眠?!”
苏晋兴眨眨眼,再次确认:“我……我没眼花吧?”
苏雨眠缓缓转身,果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