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站在船头,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狂飞乱舞。
她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座岛屿,终于——
要离开了!
她被困在这里八年,过得猪狗不如。
这一刻,终于解脱,她毫不留恋。
邵浔之:“走了,温白,你好好养伤~”
“养伤”两个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邵温白丝毫没觉得被冒犯,坦然应下:“嗯,我会的。”
“……”
另一头,边月上前,轻轻抱了下苏雨眠,然后退开。
“这段时间承蒙关照,多谢。”
“不客气。”苏雨眠笑着回她。
边月看了眼不远处邵家那两兄弟:“早点回国,我想我会很怀念你做的菜。”
“那你应该要怀念很久了。”
苏雨眠心里清楚,短时间内,她不可能结束这边的一切。
边月耸肩:“好吧,我会觉得我老板没能力。”
邵温白:?
众人登船,抛锚启航。
船体一点点驶离岸边,船上的人也越来越小。
钱海峰扫视一圈,凑过去小声跟厉潮涌蛐蛐:“小房东怎么没来送?”
厉潮涌嘴角抽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心爱的姑娘要走了,往后很大可能都没机会再见,哪个小伙子承受得住?”
钱海峰摸摸鼻子:“这样啊……我以为外国人不会伤离别……”
“拜托大哥,他是外国人,不是死人。”
分别总是令人伤怀,无关肤色,也不论国籍。
苏雨眠回头招呼大家,“送到这儿吧,都回了。”
众人纷纷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冲过来。
快得只剩残影。
钱海峰立马撞了撞厉潮涌肩膀:“快看,来了!”
伤不伤感钱教授不知道,他只晓得——热闹好看、瓜也好吃。
奥利弗边跑边喊:“阿槿——能不能不走——我喜欢你——我爱你——”
可惜,远处的船只渐渐消失在天际线,他的呼喊注定无法送到他喜欢的人耳中。
“阿槿——求你——别走……”
奥利弗跪倒在岸边,哭得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似乎想弥补什么。
如果当初他出手救下桑槿,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如果他能在开船之前,恳求她留下,她会不会真的为她留在岛上?
“不会。”苏雨眠上前,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奥利弗缓缓抬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从眼眶滑落。
……
“不会。”桑槿收回目光,笑着看向姐姐。
岸上那个人影是他吧?
也可能不是。
但这不重要。
边月以为她犹豫那么一两秒,然而没有。
桑槿脸上只有坦然,话里全是坚决。
“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留在一个让我痛苦的地方。姐姐,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对自已好一点,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边月笑了:“是啊。如果连我们自已都对自已不好,谁又会心疼我们?”
桑槿:“曾经,我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如今,我只相信自已。”
“阿槿,这很好。”
桑槿扬唇,看着蓝天和白云,远处是辽阔无际的海洋——
这是她的新生。
一切都那么美好。
“既然你不打算接受他,为什么要给他这种错觉?”边月说着,耸耸肩,“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桑槿笑容不变:“我能感受到他的愧疚,也理解他当时那种情形下的懦弱。你不在的日子,有他陪着,我觉得挺好,至少不会每天待在房间,一个劲儿发呆看天花板。”
更重要的是——
桑槿:“原谅他,也是与自已和解。我需要新生,而他需要宽恕,所以我给他赎罪的机会,帮他从愧疚中挣脱。”
边月挑眉:“你就不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桑槿却说:“忘不了好啊,人最宝贵的不就是回忆吗?”
边月第一次在单纯的妹妹身上,看到了“腹黑”这个词。
“姐,你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过分了?”
“不会。”边月大手一挥,“我的妹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桑槿笑着靠到她肩上。
边月垂眸,眼神纵容。
邵浔之站在两姐妹身后,越看越酸,心头就像打翻了醋罐子。
她还没让我这么靠过,也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我……
“……咳!”邵浔之第n次轻咳。
嗓子都快咳冒烟儿了,那姐俩就是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