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赞紧紧地盯着厉文弘,他揭穿了这个拙劣的谎言。
“你们在门口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果然你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情了。”
厉文弘狡辩道,“我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你非要我去调监控或者开房记录吗?!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了,你都五十的人了,你不要脸了,可是我们还要脸,清荷还要嫁人呢,你怎么能这么做出这种事情,我还劝我妈要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厉东赞情绪有些失控。
这是厉文弘第一次见厉东赞这个模样。
路春莲的检查报告出来,厉东赞本来还斥责宁简安多管闲事。
他安慰自己他爸不是那种人,说不定他妈就是不小心去公共场所感染的,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过,他不想怀疑厉文弘。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不敢想象,刚才厉文弘是不是就要进去了!
那种会所,他不是傻子,知道里面玩的很花!
厉文弘还是不肯承认,他在厉东赞面前很要面子,一口咬定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没有做过对不起路春莲的事情。
“爸,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崩塌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还要狡辩呢?。”
“我没做过你非要污蔑我,那我无话可说。你要是个傻子,你就告诉你妈去吧,看我们这个家散了,我相信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厉东赞紧紧地攥着拳头。
“所以你承认了?是吗!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告诉我。”
厉文弘沉默了。
事情倒回到他知道陶思远在网上闹事的那天,他很震惊,去上海找陶艺真,确定了陶思远真的是他的儿子,看着陶思远叫他叔叔,看着陶艺真得了癌症的可怜模样,他很崩溃。
他心情很复杂,没想到陶艺真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却叫陶思远。
他也是个人,他压力无法和任何人说,更是无法和枕边人去说陶思远的事情,又愧疚陶思远,明明他是陶思远的父亲,却不能和他相认。
他就去找钟亮喝酒,钟亮说要找两个小姐,好好潇洒。
他知道他不该做对不起路春莲的事情,可那天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陶艺真和陶思远的事情。
那天的他,完全没有去想路春莲,没有去想厉东赞和厉清荷,他远在南帝的老婆和孩子都被他抛在脑后。
他想的是他和陶思远无法相认的痛苦,满脑子想的是他对不起陶思远,对不起陶艺真。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在朋友的蛊惑之下,在双重压力之下,他借着酒精的作用做了出格的事情。
清醒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已经酿成大错,他也才清醒他已经有老婆孩子。
回到南帝,他觉得对不起路春莲,以为洗干净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却没成想不小心感染了路春莲。
但是这些话,他没办法和厉东赞去说!
他只能承认他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不小心做了那种事情,都是被钟亮挑唆的。
“我就做过那么一次对不起你妈的事情,没有下次了。”
厉东赞忽然之间觉得这个父亲,他无法去正视了……
从小到大,厉文弘对他和妹妹都很好,很慈祥,记得那些幸福的家庭画面,可是为什么忽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厉文弘再次对厉东赞强调,他就犯了这么一次错误,不会再有下次。
“我和你妈都老夫老妻了,我要脸,你妈也要脸,就像是你说的,你妹妹还要结婚呢,我不可能再犯错了。”
厉东赞冷笑了一声,这种时候倒是知道拿厉清荷说事了!
那他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还没结婚的厉清荷呢?厉清荷知道这件事,又会怎么想他呢?!
可厉文弘不想着再去解释,只有沉默。
厉东赞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那一路是厉东赞最煎熬的一路。
他当时没想过,后面还会有更煎熬的事情。
回到南帝,看见路春莲他已经换上了平时的温柔面孔,厉东赞笑着说让她放心,厉文弘没什么事情。
“真的?那你爸去上海干嘛去了啊?”
“就是去找钟叔喝酒,两个人去打高尔夫了,然后就去吃饭,一切都很正常。”
“是吗,可你爸好像还给私人医院转过单子,我偷偷看他手机发现的。”
厉东赞沉默了,心情无限下坠……
末了他只能说,是钟叔生病了,甲状腺癌,应该是厉文弘借给他的钱。
“钟叔刚做了甲状腺切除,我爸应该就是转给他的一点心意。”
“是吗。”
“妈,你别多想了,”厉东赞安慰路春莲,“你现在好好的,保持心情愉快,你平时呢该吃吃该喝喝,逛逛街旅旅游的,不要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