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意加上此刻她故意的行为,愤怒一起涌上了心头,蒋黎握住自己面前的水杯,毫不犹豫地朝宫砚清泼去。
水是冷的,泼在她的头上,宫砚清浑身一颤,下意识闭了下眼睛,一整杯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地滑落下来,弄湿了衣服。
她出门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也被水弄湿了,湿哒哒地搭在肩头,她好半晌没睁开眼睛。
就在此时,蒋黎余光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而那人毫不犹豫一把握住了宫砚清刚刚那杯还没全部倒完的咖啡。
蒋黎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心脏狠狠地一缩。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宴迟,真的是宴迟,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活生生的宴迟就在她的眼前。
蒋黎从宴迟出现的那一刻,视线就全数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涌上巨大的欣喜,“宴”
不等她将他的名字喊出来,一杯咖啡猛地朝她泼来。
跟刚刚她泼宫砚清时一样的动作姿势,可力道却大了许多。
咖啡泼进了她的眼睛里,干涩感刺激着她的眼睛一时间根本睁不开。
整张脸都是咖啡的味道和温度,男人的力道大,这杯咖啡就如同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蒋黎根本连反应都没有时间反应。
一时间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黎黎!”沈宁苒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
“阿绥!”睁开眼睛的宫砚清大叫了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着男人。
明明是她设计好的场景,她却表现得无比震惊。
“阿绥,你这是干什么?蒋小姐,你没事儿吧?”
“宴迟,你干什么!”沈宁苒连忙扶住僵硬在原地的蒋黎,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给蒋黎擦脸上的咖啡。
温热黏腻的咖啡全数流在了她的衣服上,明明出门前为了见面精心打扮过的蒋黎,此刻被一杯咖啡搞得狼狈不堪。
男人刚刚的速度很快,蒋黎睁着眼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在她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男人的咖啡也朝她泼了过来。
心脏紧缩,一阵刺痛。
宴迟脸色不好看,低头看向旁边的宫砚清。
宫砚清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但她那杯是清水,不至于像蒋黎那样狼狈。
宴迟问:“你有没有事?”
听到男人询问自己,想到男人刚刚保护自己的样子,宫砚清的心里满是幸福,“我没事的。”
宫砚清又连忙看向对面还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蒋黎。
“蒋小姐,你没事儿吧?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连解释都不听,就拿水泼我?”
蒋黎没理会她的话,她就睁着眼睛看着男人的脸。
两个多月不见,他瘦了,瘦了好多,可那张脸始终没变。
蒋黎定定地看着。
她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跟他重新见面的场景,她会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他会抱紧她,告诉她,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她幻想过他们见面时的情绪,惊喜,激动,热泪盈眶
她幻想过无数次,无数次
可却没有想到他们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一杯咖啡就那样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地朝她泼了过来。
宛如一个巴掌,一桶冷水,打得她晕头转向,冷得她遍体生寒。
好疼
心脏一阵刺痛。
她就那样看着他,可他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宫砚清身上,他很关心她,温柔地询问着她有没有事。
蒋黎仍然没有从刚刚的情况中缓过神来,她感觉此刻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宫砚清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蒋小姐,你心里要是真的不舒服,你就骂我吧,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刚刚实在是没有拿稳,你也别怪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很宠我,你刚刚拿水泼我,他见不得我受到任何的伤害,情急之下才这样的,这样吧,你这身衣服多少钱,我赔你。”
“你说什么?”蒋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听到了什么?
她知道宴迟失忆了,所以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无数次心理准备。
她知道他会不认识她,会把她当成陌生人,可是没关系,只要他活着,见到他就好。
她想过宴迟在宫砚清身边,他们关系看着不一般,她试想过他们有可能在一起了。
可沈宁苒告诉她,宴迟不会那样做的。
蒋黎也信了,她也相信宴迟不可能短短两个月,因为失忆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可此刻她听到宫砚清说的话。
现实就如同刚刚那杯咖啡,宛如那杯像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的咖啡一样,一巴掌将她打醒。
蒋黎张了张嘴,可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讲,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宫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