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往利群的嘲讽,杨义并没有太过在意,张平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现在虽然跟着府州军,但他出生辽国,是个辽人。
你指着一个辽人,骂的却是汉人如何如何的不懂礼义廉耻,想想真的没什么。
但张平自从跟了府州军,看到府州军一路的征伐,早就将自己当成了汉人,要说一点也不在意往利群的言外之意,也不可能。
此时见对方言语的嘲讽之意,为了府州军的颜面,他还是很霸气地说道:“话是我说的,为了李察哥,你们要不要这样做,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为了父亲进我军营寨谈事情怎么了?再说了,我家将军年轻有为,英雄不凡,也不一定会看上某些人。”
“你……言语怎可如此粗鄙不堪,莫非真以为我大夏打了败仗,就可以随意让你们如此欺辱不成?”房当户一向要强,感觉受到了侮辱,说起话来双手都在颤抖。
“我语言哪里粗鄙了?……”
砰的一声响动,张平的话语被打断,只见杨义将带鞘的长刀重重放在了长桌上,然后怒道:“张平,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砍了你。记住了,你只是一个通事,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至于其他,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
张平见杨义怒了,顿时不敢再说话,无需杨义的提醒,他也能知道自己身份的卑微。
只听杨义继续说道:“还有,我再提醒在座的各位一次,我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跟你们谈李察哥要不要放的问题,明日天黑之前我就要拿到钱,否则延缓了时间,我家将军那边可不愿意等。还有,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家将军不攻城,选择谈,那是不想让我们多添伤亡,但现在所有府州军,包括我杨义在内,都是想自己破城进来抢东西的,我府州军大有不畏死者,更不怕打不下这座城。若是不信,你们可以不筹集赔偿金银。”
杨义这富有气势的话语一出,满堂安静了下来,连张平也一愣一愣的。
他对杨义接触不是很多,只知道自家将军很器重他,此时见杨义说出这番话,才知道自家将军为何会如此器重这个有些许书生气,上了战场却从不眨一下眼的杨义杨将军。
良久,房当户才缓过神来,说道:“贵使既然都这么说了,赔偿金银,本官这就去想办法筹集。但还请贵使拿到赔偿金银回营之后,劝你家将军撤军东归,从此不再进犯我大夏疆域。”
“那是自然。”杨义闻言,这才收了身上的气势。
事已谈拢,只等对方筹钱。
杨义和张平出了府衙前堂,中年军官带着侍卫军护在两人前后左右,比之前更为认真。
这时李沐椿跟了上来,在后面喊道:“还请贵使留步。”
杨义和张平闻言,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只见李沐椿走了上来说道:“贵使,如今双方议和既已谈妥,明日可否引荐你家将军。还有……我想问……你们营中可还有其他俘虏。”
李沐椿几乎是鼓足勇气上来说这番话,因为她知道,明日府州军若是拿到赔偿金银就会离开,那自家父亲也会跟着离开,或者没了作用被府州军杀死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是怎么样,她都会与父亲永别,所以她必须争取。就算最后争取不到什么,大不了也只是一死。
至于问还有没有其他俘虏,是因为李沐椿还抱着一丝希望,往利云还活着的希望。
杨义有些没想到,中年军官也有些惊愕,张平倒是一喜,刚想说话,又想到方才杨义的怒斥,只得闭上了嘴。
杨义知道李沐椿要见自家将军的原因,于是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家将军若是不愿意放你爹回来,就算你去了,他也不会放。但是你,一朝郡主,入了我府州军的营寨,让这么多人看见,以后怕是彻底没好名声。至于你问有没有其他俘虏,你们有人逃了回来,所以郡主应该知道才是,那一战我府州军没有留俘。”
杨义说完这些话,才发现自己是不是说得多了些,毕竟你大夏郡主的名声,与我府州军何干?
或许,只是见她救父心切,甚至不惜放弃郡主的名声,也要进营寨,心中有所触动罢了。
李沐椿也没想到这个府州军的青年使者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听起来像句关心的话语。
府州军的传言,姓叶的传言,她或多或少听了些,也许真如一些传闻那样,风评不是很差吧。
如此想着,李沐椿更加坚定了去府州军营寨争取一次的决定,
她自然知道很难让对方放人,也知道自己去了府州军的营寨,会落得一个不清不白的名声。
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但只要自己进了这种许多人眼中的贼军营寨,谁会去往好的想。
不过纵使如此,李沐椿也不会放弃,为了自家父亲,所有人看她的目光是怎么样的,她也不会去在乎。
于是她坚定地说道:“只要贵使肯向我引荐你家将军就行,其他的,不劳贵使多虑。”
“既然如此,明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