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二老爷在朝堂受气,回来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整个荣府,都陷入了一种低气压的氛围中,叫人很有些煎熬。
习惯享乐的老太太头一个受不了啦,直接将政二老爷喊去荣庆堂,很是霸气表示:“实在不行,你这官就别当了。免得天天受气,连带着老婆子都跟着担惊受怕,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政二老爷直接懵逼了,看向老娘一脸不可思议。
他最近确实受到不少打击,可并没有被打击到想要辞官的地步啊。
好不容易花费那么大代价,终于爬到了正四品鸿胪寺卿的位置上,还没发光发热呢怎么可能直接辞官不干了?
“母亲,我还想继续为当今,以及朝廷效力,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
这回轮到老太太懵逼了,见政二老爷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脸色顿时有些发黑:“那你整天愁眉苦脸干什么?”
“母亲,当今布置的任务,叫儿子很是为难!”
政二老爷说起这话时,突然想起贾环某次,不经意间提出的馊主意,下意识说道:“母亲的关系人脉深不可测,能不能帮儿子疏通疏通关系,让那几家欠银大户,多少还一点国库欠银,也好叫儿子交差!”
老太太差点没气晕过去,她将政二老爷喊来,是劝他不要折腾自己,也折腾府里上下,可不是想帮忙替他解决麻烦的。
国库欠银这事,她从一开始就不赞成,现在自然也不会出力帮忙。
“这事没得商量!”
心中有气,老太太断然说道:“老二你还是忙活伱的公务去吧!”
政二老爷很有些尴尬,还是老老实实离开了荣庆堂。
“这个老二,不吃足苦头,就不知道官场的险恶!”
荣庆堂这里,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好看,过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老太太不要生气,老爷估计也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这才有些失了分寸!”
王夫人一直都没有开口,眼见气氛缓和过来,这才轻笑道:“等这道槛过去,估计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天天被人弹劾,在小朝会上指着鼻子痛斥,这日子可不好过!”
老太太淡然开口,她也没想到朝堂上的那帮家伙,对政二老爷如此不客气。
可心中生气也没什么用,那帮子朝臣真不是好惹的,一个不好可能捅了马蜂窝,她年纪大了也不想参合这些。
“有史家的保龄侯帮助,应该很快就能过去吧?”
王夫人有些不确定道:“可惜我王家兄长不在,不然情况不至于如此糟糕!”
老太太撇了撇嘴,心道王子腾来了又如何?
只是这样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倒要看看老二能坚持多久?
怎么说,老太太也是经历过荣府最辉煌时期的存在,对于朝堂上的一些基本规则,还是心中有数的。
史家的保龄侯只是临时帮手,毕竟军务在身不可能长期在京城停留。
一旦少了保龄侯帮衬,以政二老爷的口才,真的有可能被喷到生不如死。
事实也确实如此!
保龄侯只是在京城待了七天左右,就不得不返回城外大营主持军务。
政二老爷立即感受到了,来自朝堂同僚们的森森恶意。
偏偏他的脸皮厚度,还没有修炼起来。
每每被喷得脸红脖子粗下不来台,要不是当今偏帮,怕是没几天时间,就的气炸当场。
“欺人太甚,真真欺人太甚!”
政二老爷回府,窝在大书房暗自发泄,却也无可奈何。
他也察觉了不妥,某些心思不纯的同僚,明显是想以廷议,以及弹劾的方式将他的精力彻底绑死,就没心思和精力催讨债务!
时间一长,当今肯定心生不耐,到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
政二老爷只觉自己陷入泥潭,怎么都拔不出来!
可他不甘心啊,为了走到这一步,花费的代价相当惊人。
之后半年时间,他还得筹措四十万两银子还国库欠银!
宁府那边,还国库欠银的数目更是高达六十万两!
单单荣府这边就要还八十万两之巨,甚至连三品高级官员都不是,想想都觉得不值当。
可小朝会上的嘴仗,他真的不擅长,却又不得不应对!
“老爷,是时候请帮手了!”
贾环一针见血道:“不管是小朝会上的嘴仗,还是催讨国库欠银,老爷都需要得力帮手帮衬!”
“哦,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政二老爷眼睛一亮,点点头表示认可。
“老爷,您现在该盘算盘算,能够帮得上忙,还能值得信任的官员,想办法给当今递折子调到身边!”
贾环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的想法顺理成章就能提出来。
起码,政二老爷不会有丝毫怀疑。
怎么听,都是为他出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