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香火愿力,陈淮生了解还不太深,毕竟他之前只是练气阶段的弟子,几乎感受不到。
但他也从吴天恩那里听闻过,越往后,香火愿力的影响力加持,这是信仰之力,虽然细微,但是众志成城,便无可抵挡。
诸天神佛,圣人英雄,孝子文魁,先辈祖宗,尽皆有香火愿力的供奉熏浴,才能维持。
一个神仙也好,圣人也好,一旦丧失了民心的拥戴,信仰便会坍塌,进而变成一堆真正的泥塑木雕,土鸡瓦犬。
香火愿力对自身进入高阶修行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陈淮生之前却还没感受过,但从踏入筑基之后,就不一样了。
当然最初他也会几乎感受不到,但越往后,那份感受就会越明显。
陈淮生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商九龄依然不认可:“你说的是指道宫对大赵境内的一些事情处置吧?那风险更大,你不要以为你筑基了,就能履险如夷了,很多事情看似简单,其实背后复杂,危险很大,……”
没想到陈淮生却给了他一个惊喜,而且好歹还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哪怕自己并未教授给他多少东西。
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丁熹蓁悄声问道:“师兄,您是筑基了?”
要做这种事情,只有在大赵官府从潜移默化进入到光明正大地实施统治时,其他宗门才有机会跟附骥尾来做成,现在还差得远。
这就是几家合宗带来的麻烦影响,都打乱了,而师尊却又收了丁熹蓁为徒,这就彻底乱了。
筑基了?自己没看错?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丁熹蓁行完礼之后,才又规规矩矩地在一旁与陈淮生见礼。
不得不说陈淮生此时的筑基还是狠狠地给商九龄争了一口气。
丁熹蓁的长相很独特,给人印象很深,有点儿像前世记忆中一名女演员杨采钰年轻的时候。
商九龄皱起眉头,有点儿乱。
陈淮生无奈地挠了挠头:“师尊,其实王师兄、徐师兄,还有王驰师兄,他们也都表现很好,……”
“淮生,既然筑基了,那么眼界就不能太过局限了,也要从整个宗门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若是能代表宗门出战道会,取得漂亮耀眼的成绩,也能替宗门争光,让宗门新进弟子看到宗门的希望,……”
王驰筑基成功,曾国麟和鞠传真跃跃欲试,如果让这二人中哪一个抢先筑基了,那他商九龄就真的没面子了。
陈淮生答应了出战之后,商九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这三年里,我们不但在燕州六道招了许多新的弟子,而且在朗陵,在义阳,亦有不少弟子进入,为师觉得你的经历应该可以作为这些新进弟子的一个最佳榜样,作为鼓舞士气鼓励人心的典范,……”
这一次道会派出的比试人员,老重华派弟子中必须要有几个像样的代表,不能完全让凌云宗和丁家弟子占据,这关乎整个宗门内部架构平衡。
师徒间正说着,一道人影在殿外出现。
北戎人统治了河北数百年,都没做到,当然这可能和他们是外族有关系,但是凭借着武力他们还是在这块土地上留下了相当深的印痕,却始终难以真正征服民心。
“弟子明白师尊的心意,道会比试如果胜出的话,的确能增添名声,尤其是荣登青云榜就更有意义,不过弟子倒是觉得未必要在道会比试这根独木桥上去拼,其实也还有另外一些路径来实现名声的提振,……”
要说他和丁熹蓁早就认识,当初与尸妖一战时,丁润瑶便带着丁熹蓁一道,只不过后来,几无接触,一直到丁家归入重华派,也没有怎么见过。
“师尊,咱们还是各论各吧,王驰师兄我叫师兄,熹蓁师妹叫我也叫师兄,……”陈淮生也无奈。
“熹蓁来了?”商九龄收敛了一下情绪,温声道:“来见过你陈师兄。”
听到商九龄这话,陈淮生就知道没好事儿,但却无力拒绝。
“师尊,弟子对这个香火愿力还不太明白,既然香火愿力是民众心念所系,就算是没有官府,但河北之地亦有千万之众,移风易俗,我们重华派未尝不能从头开始啊。”陈淮生忍不住问道。
“不一样,王垚和天峰年龄不小,而且筑基有些时日了,王驰虽然才筑基,但他年龄呢?你熹蓁师妹都多大了?噢,这好像有点儿乱了,伱喊王驰叫师兄,熹蓁却是你师妹,……”
在没有一个统一官府的管理下,单凭一个宗门或者世家去移风易俗,那真的是笑话了。
就算是自己真的不如这位师兄,五年不行,那十年行不行?
十年不行,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行不行?
自己就连这位师兄的一成天赋都不如么?
能入道而进宗门,哪一个不是自诩天骄,自己连人家一成天赋都不如的这种情形,恐怕绝对没人会承认。
而且重华派虽然是第一家进入河北之地的宗门,貌似也立住了脚,但是这其实是建立在凌云宗覆灭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