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日后谁还会来这里交易?”
见对方脸色几变之后又恢复平静,话语里似乎也有些不信,陈淮生心念一转也大概明白对方的心思。
自己和他也只是一面之交,就是一场交易而已,对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怀疑自己对其身上的灵禽灵兽有企图也在情理之中。
没准儿自己就是这般虚言恫吓,进而谋取对方对自己的信任,最后方便下手呢?
想到这里,陈淮生也就耸耸肩:“前辈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晚辈言尽于此,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想必前辈艺高人胆大,倒是晚辈多虑了。”
陈淮生以退为进,说完也就不再言语。
用完晚饭后,陈淮生就和胡德禄回了房间。
胡德禄倒是很好奇陈淮生怎么就和对方如此熟络起来,但陈淮生不愿多说,他也就不问。
还不到子时,就有人来敲门,陈淮生自然也清楚是谁来敲门了。
开门迎客,不出所料,正是那一位。
于凤谦回到自己小院就立即发出了飞签,一个多时辰后就收到了回复。
而此时他已经在自己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异样,另外窗外十丈之外随风摇曳的高杆荻芦上一个黑影也在他的九夷幻境下暴露无遗。
……
“前辈怎么就觉得晚辈不是危言耸听,进而博取前辈好感信任,甚至本来就是意图不轨的反间呢?”陈淮生一遍沏茶,一边笑着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了解。”儒雅修士眉峰深锁,自顾自地道:“没想到紫金派现在的情形如此糟糕,我在吴越乃至大赵那边时都听说紫金派不是南楚四大宗之一么?怎么一下子搞得如此混乱了?”
他用飞签术联系了两百里外一个大赵淮郡熟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基本与陈淮生所言一致。
另外陈淮生方面大耳,满脸正气,给他直觉印象很好。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他有他自己的手段。
“前辈现在问这些意义不大,前辈更应该考虑如何安全离开才对,是不是发现有人盯上前辈了?”陈淮生很笃定地问道。
陈淮生相信如果真的有人要打这一位的主意,肯定今晚就会把这座客栈盯死了,另外鬼市东西二门肯定也有眼线。
甚至可能还会有诸如紫瞳夜鸮、白斑鬼面枭这种灵禽在周边盯着目标了。
夜里是最容易脱身的时候。
鬼市昼夜开门,随时可以离开,但都只能从东西二门离开,其余地方都有禁制,就是防止心怀不轨者暗中闯入。
等到明日戌初,也就是晚七点,竞拍结束,有一个时辰的离场时间,所有客人既可以离开,也可以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的客人会有专门人员逐一清理,也意味着还需要再缴纳一次十枚灵石费用。
绝大部分客人都会选择在竞拍后离场,这才是脱身的最佳机会,因为那个时候离场人众多,而且都很警惕,稍有妄动都可能引来反击。
但也只有这个时候离场之后,才是意图不轨者的机会,在场内妄动,随时会遭到驻场灵修们的镇压。
“有一只鬼面枭在我所住小院外十丈处的高杆芦苇里,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儒雅修士平静地道:“另外我小院房中有人进去过,就在我用餐这么短时间里,而且安设了一个很巧妙的小法术,可以侦知我的动静。”
陈淮生没问对方怎么发现的,出门在外,各门各宗都有自家的小禁制。
“一拨人,还是两拨人?”陈淮生想了想问道。
“不清楚。”儒雅修士揉了揉太阳穴:“你觉得我需要搬离小院,换一个地方么?”
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外经验的匮乏。
对于如何应对这种事情,竟然拿不出更多的对策来,还不得不来求助于也给炼气初段的小辈,而这个家伙居然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
想一想这都让人感到羞耻。
听得儒雅修士这般一说,陈淮生也感到惊异,居然问出这种问题?
“前辈这般,岂不是打草惊蛇,让人知晓前辈已经知道他们再监视前辈了?”陈淮生顿了顿,“前辈来晚辈这里,不是没有任何掩饰吧?”
儒雅修士一愣,略微有些羞惭,“呃,我还真没想到,……”
陈淮生忍不住长叹扶额。
堂堂一个炼气巅峰,竟然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最早对方在谈买卖时振振有词,自己先前也听他说能觉察房中法术,能发现窗外的鬼面枭,还以为对方也应该是一个老手,只是没了解这边情况而已。
没想到这等最基本的预防应对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地到自己屋里来了,这不是害自己么?
自己还真的成了作茧自缚,不,这是惹火烧身了,弄不好日后这家伙能脱身,自己却难以逃脱了。
脸有些发烧,儒雅修士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脸,声音也低了几度,“不好意思,我有些着急匆忙了,……”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