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信徒,是不能有这样的心境的。”
“说来,阴阳师,这个群体,所信奉的各个宗教都是不完整的,从来都是取各宗教最悲观的教义,各个部分的糅合,而成了一个全新的宗教,通过这样的一种略显极端的度来呈现处于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宗教。”
“也是以此来摆脱作为母胎的天然制约……”
“还有一种念想,想以此突破某种桎梏。”
“可是,对于命运,这种完全就不可能触摸的东西,飘飘渺渺的东西,阴阳师却根本无法抵挡。”
“阴阳师,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居然,连反抗命运都不敢!”
“都不敢啊……”
“一点都不敢!”
声音在最后,还是不免高了些调,不能说没有感慨。
啥情况是个?
对方激动归激动,可他自己明显没有很大的感受,倒是给整出点莫名其妙,怎么搞这么一出?
跨越性也太大了吧?
说着说着,一下子就到了人生的哲学的高度了?
虽然宗教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在思考着一个大命题:人类的终极关怀。
可是,就眼下的氛围,还是跳跃性太大了!
太大了啊……
可是,这不意味着张清烛小道士就要哑口无言接不上话,不,这方面,他随时随地都能扯一扯。
“你想反抗命运?”
“可真是有个性啊!”
“月读命的存在,让你增添了勇气?”
“让你一个阴阳师,可以异于同类去抗争不公的残酷命运?”
他不说满口的大道理,是因为,他对于桃井家的秘闻显然是更感兴趣。
对于所谓的“月读命”更感兴趣。
“月读命?”
“这玩意,不仅是一个强大的修行天赋吧?”
“还有着其他的寓意吧?”
“更重要的寓意……”
张清烛竭力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引导。
“月读命,顾名思义,事关着月亮。”
“在命运的象征中,月亮代表着的命运……”
“这个意涵再延伸出,以月亮的象征,来解读命运。”
小道士可以明显感受到,氛围,这一片黑暗的狭窄过道里,氛围竟然诡异地庄重起来,他感到了肃穆。
怎么一回事?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张清烛立马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话一出口,觉得那是无比的贴切。
月的天象,就是人的命运的宏观体现,这是世间最神秘的伟力在驱使着天象在昭示着人的命运,在这样的宏大的自然现象面前,完完全全地彰显出了所谓的命运真实性,及其代表的意味:冷酷,是决不可更改的。
“不过,即便是有着极其重大的意象,可依旧还是个悲剧。”
“月亮,永远不能跟太阳争辉!”
“是天上的璀璨星象中,永远的天国副君!”
哦……
这一个倒是好理解,万年老二嘛,是有点悲催……
张清烛想及此,立马有点幸灾乐祸的欢快轻松,可是头脑里一个念头浮现,当即就黑着个脸。
他好像,也有着这样的烦恼啊……
张九龄之于张静虚,张鹤稚之于张清烛……
妈的,这是宿命?
他终于感受到了命运的恶意与无奈了……
但愿不是……
可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不好的预感,往往是要应验的啊……
但愿不是……
不过,天国副君?
这个术语,很有西方宗教的特色,可能就是被阴阳师借用来的。
张清烛在心底微微一叹后,注意力立马转回面前的局面,继续着跟对方的对话,对方现在好像是处于一种较为激动的心境中,感觉有着一种强烈的与人交流的渴望。
可不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
“月亮能够昭示你的命运?”
“你能凭借着‘月读命’,改变你的命运?”
“可是,那应该首先是个天赋吧?”
“你不能抢过来。”
小道士又做着判断,只是,不甚确定,只是一个直觉而已。
关于所谓的月读命,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现在想要诈一诈对方都很难,为谨慎起见,他还是不耍弄这种小聪明。
尽管,似乎听起来,对方还没有跟桃井纯一交过手,应该是一样不知道所谓的月读命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月读命……”
“就是所谓三贵子的根本……”
“桃井,御手洗,野原鸟,号称是阴阳师中的三贵子。”
“其实,更准确地说是,有着月读命的桃井纯一是三贵子。”
“其他的两家,一样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