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烛看向肩头上的乌龟,彼此算是可以精神力感应,约摸感应到对方浅层的思绪,此时距离又如此之近,对于当下道士的疑惑,自然是心中有数。
“我用空间魔法将这个地方暂时隔绝了,就像是刚才的那一片空一样,出现了个折痕……”
“只是,要心一点,范围极,不要有气息和能量宣泄出来。”
乌龟同样没有大声话,可是可以感知到它的语气严肃且慎重。
哦,这样啊……
心里刚感叹完,立马又发现了有一点不一样,似乎,气息的宣泄也不成问题,周围的一块地方,似乎都笼罩在一层帷幕之中,气息被极大地遮蔽了,而且看样子,乌龟对于这个变化感知并不灵敏。
魔镜的作为?
透过鼻梁上的大墨镜,可以看到一层轻纱一样的有实感的物质在头顶和周围撒开,感官上,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只是视物还是一样清晰。
“魔镜,魔镜?”
张清烛在意识中轻呼,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应,张清烛知道,魔镜应该就是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陷入了沉睡?
那为什么它又可以突然苏醒过来?
是因为被一些古老的气息所刺激?
黑孔雀,这个所谓上古遗种的气息泄露惊扰到它了?
摇摇头,这个时候,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们要在龙虎山上,跟贫道激斗?”
“杜拜尔,你在魔女教派不是以疯狂着称吗,你敢在这里跟贫道交手?”
“沙利文,你作为血族内血脉高贵的原生种,可你却最不像一个血族,你还不如刚才的那个男爵呢……”
“你真是血族的笑柄啊……”
“连个表面的优雅都维持不住。”
张清烛听着这个话感到怪异,怎么好像还挺在意的?
“哼哼……”
“你也是个怪胎,龙虎山有你这样的道人?”
“别是其他的结丹道人,就是一般的道人,一般的道童,都不像你这样去注意这些没用的东西……”
“礼仪?”
“优雅?”
这时,着这个话的沙利文侯爵,已经走到了月光下,身形面目再无遮蔽,一张很俊美的脸,也算是一张苍白失血的脸,一双瞳孔映照着幽幽的赤红色……
沙利文没有去看对面不远的张扶风,而是抬起头注视着上的月亮,那个昂首望月的侧脸清晰地映入道士的眼帘,感到在这个秋风萧索的夜里,眼前的这一幕有一种凄切的美,有一种病态的明媚,在唯美中带出一点点惊悚。
“呵呵……”
“可不止呢……”
“我还听过,张扶风一度将张火炳给打得怀疑了人生,对自己的道路选择产生了怀疑……”
“张火炳为了找到克制张扶风的办法,决定将火而不是雷,作为自己最终的依仗。”
还有一个人?
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的道士悚然一惊,居然这个地方,还藏着一个人,而且,尤其让人好奇的,是一个女声。
而且肯定不是龙虎山上的人,理由倒不是龙虎山不内斗的道理,这虽然也没错,可这时最直观的佐证,却是这个女声话的语调,跟一般的龙虎山道人有一些差别,倒是跟龙女的口音差不多。
是一个熟悉运用东方语言的西方人。
“哼哼……”
“可有本事!”
“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你,卡特琳娜,别来无恙啊?”
“呵呵呵……”
张扶风道人转过头看向某个方向,目光越过重重大树遮挡,看来,话的人,是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
张清烛朝着张扶风道人目光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层层叠叠的大树,如果有人隐蔽在树木之间,那在这个夜色中的环境里,是很难被发现的。
卡特琳娜?
果然,就不是龙虎山的。
现在,在龙虎山上游荡的山外人,到底有多少?
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总是有股不舒服的情绪涌现。
啥玩意啊?
这个情况,能龙虎山好客么,都快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能来。
“你们龙虎山的道人,都有个特征,特别是那些强大的道人,名字似乎,跟自己的宿命有些牵连,一个饶名字昭示着自己的道路……”
“你叫张扶风,寓意很明显,是风。”
“我知道,龙虎山的雷法,有一门叫巽宫雷的强大雷法,嗯,恰好,正是被你的青笋竹镇守……”
“你使剑,被张剑先超过,从此就没谁见过你用剑了,你画符被张宏真超过,从此也不怎么画符了,你占卜被张宏远超过,同样,也没有人见你摆弄过占卜术了……”
这个话,当真是让一旁躲在阴暗处的道士,身体连同心脏都剧烈地抖了几下。
我靠!
什么仇,什么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