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单清理伤口,屠霸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或许更多。
伤口清理完,看着苏语的脸。
那伤口,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说是丑陋不堪,无法入眼。
虽说只是受了外伤,但那伤比杀了苏语,还让人诛心。
屠霸的眼眶充满了泪水,他是男人,他不能哭,更不能在苏语的面前哭。
奈何,不争气的眼花,还是流了下来。
无论苏语变成什么样子,屠霸都不会嫌弃她的。在他的心中,苏语永远是最好的。
接下来是上药,屠霸怕昏睡中的苏语疼醒,他点了苏语周身的穴道,并在她的口中塞入一块厚厚的布,压在她的舌苔下,防止她忍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
上药时,苏语果然被疼醒了!
“师妹,你再忍忍,很快就会过去了!”屠霸安慰道,他以最快的手法为苏语上药,并帮她包扎好伤口。
苏语的大部分脑袋,尤其是右脸颊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伤口肿胀。
远远看去,苏语像是顶着个大猪头似的。
苏语忍着剧烈的疼痛,她无法动弹,无法呼声,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机会也没有。
苏语眼角流着泪花,她恨,她恨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
情深缘浅,这句话用在苏语的身上,再也不为过了!
为什么让她遇上了风雪衣,爱上了风雪衣,就是让她得不到风雪衣?
要是当年,苏语随自己的父母,死在那场大战中该有多好!
哭累了,苏语闭上那只完好无缺的左眼,睡着了。
屠霸抚摸着苏语的额头,轻声地道:“师妹,睡一觉就好了。只要还活着,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右脸颊。至于你的右眼……”
苏语的右眼,被宗主用“寒冰诀”产生的尖锐冰针刺破右眼眼球,甚至用寒气把苏语的右眼神经给冰封了。
彻底冻死苏语的右眼的神经,连换眼复命的最后机会也给她截断了。
就算是神医仙师在世,也无能为力。
苏语狠毒,宗主可以比她更为狠毒。
恶人,需要恶人治!
其实,屠霸在来之前,他就去找过神医。
奈何,神医的住处,大门紧闭。
屠霸也知道神医不可能为苏语医治,但他还想试一试。至少求些良药,也是可以的。
他敲了很久的门,把手都给磨破了,都无人回应。
在屠霸离开之时,一个小药童跑了出来,往屠霸的手中塞了两瓶药,道:“大哥哥,师父说这是止血的药散,很有效。”
说完后,小药童就跑了。
“谢谢!”屠霸望了眼大门道。
神医是看在风雪衣的面子上,才让人给屠霸止血的药散。至于其他的,神医爱莫能助。
虽然,神医嘴上说着讨厌纳兰歆,但他深深被纳兰歆的毅力和她的魄力所感染。
以纳兰歆的立场,她根本不必出手帮助无相神宗,但她还是做了,她选着站在苍穹山上无辜百姓的这一边。
苏语这么痛下杀手杀纳兰歆,神医也是看不过去的。
所以,神医在止血药散上做了点手脚:药散的止血效果不会差,上完药后,半柱香的时间,伤口就不会再渗血水。
但它会加深伤口,产生剧烈的疼痛,伤口愈合后,产生又长又丑的疤痕。
宗主之前的手法,再加深神医的药,苏语的这辈子算是毁了。
“神医啊!老身看你是坏透了,骨子里流的都是黑血。利用小药童,做这么龌龊的事情。”芸姨喝了口茶,调侃道。
“此言差矣!老夫流的是黑血,那苏语流的可是脏血。老夫为人虽恶毒,但与苏语比,相差十万八千里。再说,小药童是我的徒弟,我又没有让他去杀人放火,只是让他做点除恶扬善的事情也不为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想必会理解我的用意,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神医笑嘻嘻地为芸姨斟了杯茶。
芸姨也不客气,饮完杯子的茶,道:“戏也看了,茶也饮了。老身,是时候该走了。我要的‘冰凤之血’,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神医把一个玉瓶交到芸姨的手中,道:“东西,老夫已准备好了。恕老夫多嘴,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让那丫头再次饮下‘冰凤之血’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她的身体刚受重创,而且这次饮下,她体内的内力会好长的时间消失不见,能不能恢复要看天意。”
“这些不是你担心的问题,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内力了。还有这事,你要守口如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芸姨放心,老夫的嘴巴最是紧了!”神医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笑道。
“鬼才信呢!”芸姨不削道,放下茶杯,离开了神医的住处。
原来,在他们谈话之时,墨凝已经派人严把他们的四周,防止有人偷听谈话。
望着还有余温的茶杯,神医叹口气,道:“丫头,你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