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衣把纳兰歆扶到床上,把铁链锁到纳兰歆的脚踝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看着风雪衣离去的背影,纳兰歆觉得熟悉的样子又涌上心头。
像,太像了。
要是风雪衣不说话,他宛如“世炎公子”一样,但这只是奢求而已。
折腾了一夜,纳兰歆也累了。
闭眼,很快就入睡了。
睡着,睡着,纳兰歆被婢女摇醒了。
“姑娘,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右使说要带我们出去转转。”
婢女边说,边为纳兰歆解开脚上的镣铐。
婢女服侍纳兰歆洗漱,纳兰歆本就没有睡多久,还睡意朦胧。
婢女知道墨彤(纳兰歆)体内的寒毒通常都是夜里才发作,所以,墨彤(纳兰歆)没睡醒,在婢女眼中是件正常的事情,也就没有多想了。
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甜粥端到了纳兰歆的面前,纳兰歆舀了一小口粥,慢悠悠地放入嘴中。
糯米香甜软糯,糖放得恰到好处,碗里还有一两颗小红枣作为点缀。
纳兰歆吃了一口有一口,不一会儿,一小碗的甜粥就见底了。
“还有吗?”纳兰歆意犹未尽道。
“姑娘,没有了。右使说甜食不好消化,甜粥用的是糯米,更不好消化。所以,右使熬少了,他说姑娘尝尝鲜即可,不可多吃。”
这个风雪衣,每次做的食物,都是吊他人胃口。
婢女为墨彤(纳兰歆)简单收拾一番,她们就跟着风雪衣出门了。
月农派了一名安隐村内的男子,带他们去打野味。
比如野鸡、野兔等等,这山里多的是。
男子年纪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男子的话不多,一路上聊不出三两句话。
男子专心地在多个地方设下陷阱,看他的手法,非常娴熟。
他设下陷阱的手法以及用到的材料,纳兰歆觉得似曾相识,又觉得有些不同。
一个时辰后,男子从陷阱中捕获三只野兔,两只野鸡。
这算是非常快的了,普通的猎人,有时一整天都没有捕到任何猎物,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的收获不错!我们人不多,烤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就足够了。这附近也有许多的野果,待会你们也尝尝鲜,也解腻。”男子笑呵呵的说。
“行!大哥,你看着办。”风雪衣道。
纳兰歆没有想到那“冰佛”,在陌生人面前也会说那么多话,真是小看他了。
纳兰歆从男子的口中得知,安隐村内的男女老少都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没有一个是吃闲饭的。
多余的粮食,他们会提供给无相神宗内的人。
因为,有无相神宗的存在,他们才有一方安居的乐土。
“大哥,村内的年轻男子怎么这么少?老人、小孩还有一些年长者较多?”纳兰歆边拾着树枝,边问。
“哦!年轻的男子大部分到无相神宗内做黑衣使者了。”
“黑衣使者?他们的父母忍心让他们去过刀剑舔血的日子吗?”纳兰歆不解道。
男子被纳兰歆的问题愣住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么好笑的问题:“姑娘,我们都生活在苍穹山内,宗主他们为我们提供了一片净土,我们无以为报,能够回报的只有辛勤劳作和让我们的子女尽守护苍穹山职责。这些年轻人都是自愿加入无相神宗的,没有人逼迫他们,而且他们的父母也同意这么做。姑娘,你没有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果经历了,你就懂得。”
纳兰歆听了,确实,当年那场大战不仅影响了太多的人,就连自己的娘亲也……
爹爹,纳兰署,也迟迟走不出那场大战的阴影。
“大哥,如果有机会出苍穹山,你们会选择出去吗?还是选择现在的生活,每天捕猎,打发日子?”纳兰歆继续问道。
男子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会!安虞国已经覆灭,我已经没有了家。苍穹山,这儿就是我的家。在哪里不是生存,为每天的吃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这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呢?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是还有天源国吗?”
“天源国?那是个很陌生的地方,我离开的时候它叫安虞国,而不是什么天源国。所以,天源国,不是我的家,永远也不会是。”男子的眼睛含着泪花道。
纳兰歆本想继续问什么,被风雪衣阻止了。
这种揭人旧伤疤的行为不好,揭开了旧疤,又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的行为更不好。
树枝也树叶捡得足够多了,男子挑了只最大的野兔和野鸡顺便把它们收拾干净了,把树枝简易搭了个形状,在里面扑上一些干草。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从小瓶子里倒出一些非常细碎的小石子到干草上,拿出火折子,一点,立马燃起熊熊大火。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