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会意,走上前小声同王若弗道:“母亲,您就答应了吧,仲怀和盛家的婚事官家也知道,这婚压根就退不了。”
王若弗猛地看向盛长柏,迫人的威势吓得盛长柏不自然的别开头去。
王若弗闭了闭眼,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悲伤、愤怒等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叫她忍不住的心酸,胡思乱想,同时更觉亏欠小女儿了。
“好。”
顾廷烨大喜,忙道:“多谢伯母。”
王若弗摆摆手,站起身来,踉跄着往外走去。
“母亲,您去哪儿?”
盛长柏快步追上去,搀住王若弗。
王若弗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有些累了,我回去歇会,你们忙。”
盛长柏看王若弗执意要走,便也跟着往外走,直把王若弗交到门外的刘妈妈手里,这才放手。
“祖母,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盛明兰忧心忡忡的看向老太太,老半天落不了一颗棋子。
老太太将棋子往盒子里一丢,也是心烦的很,“等,现在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
说着,老太太恼恨的捶了两下大腿,埋怨道:“那顾廷烨真是……诶!”
老太太也是真服了顾廷烨了,好好的喜事应是叫他办成这样,王若弗还不得恨死她和明兰。
王若弗虽一向蠢笨,但也在盛家经营了二十多年,想要在私底下对她和盛明兰穿小鞋,那还是非常容易的。
显然,盛明兰也担心这一点,怕她嫁人后,王若弗会刁难老太太和孙萍炩。
至于她的婚事,呵,不是盛明兰小看王若弗,而是就盛紘那样冷血自私的性子,王若弗还真摆布不了。
顾廷烨和盛明兰的婚事正式敲定下来后,得知消息的盛如兰气得要死,将去祠堂解释的盛明兰好一顿骂,并且难得没再耳根软的轻易被盛明兰糊弄过去,原谅她,而是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
五月初,李墨兰跟着曹太后和赵宗全一起去了皇庄,见证番薯的下种。
从李墨兰上献番薯到现在,也快半年过去,司农寺卿还真从安南又弄回来了许多番薯藤,目前在南方种植,等年底丰收后就会运上京来。
也在这个时候,盛如兰不听王若弗的劝告,执意要嫁给文炎敬,婚事也定下来了。
六月,李墨兰上谭家下聘,赵宗全赐婚。
同月,顾廷烨和文炎敬也都向盛家下聘。
绮雯汇报道:“公主,永昌伯府给您送来了请帖,邀您五天后去打马球玩。”
李墨兰有些惊奇,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今年吴大娘子举办的第一场马球会吧?”
绮雯点头笑道:“是的。往年这时候,吴大娘子恐怕都办了六七场了。”
李墨兰也是摇头失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有梁晗这样一个孩子,也真是够吴大娘子愁的。”
去年盛明兰拒绝吴大娘子时,万春珂的肚子就已然七个多月了,没办法,吴大娘子只能再赶紧往下寻摸,梁晗也被永昌伯和吴大娘子狠狠训了一顿。
年底,吴大娘子好不容易寻摸到了合适的人,梁晗看着也喜欢,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且为了遮掩梁晗未成婚便有了妾室庶子这点,吴大娘子还将婚期定的特别赶,打算在年前,万春珂肚子上九个月前让梁晗完婚。
谁料,吴大娘子庶长媳头脑发昏,竟去挑拨本就孕中多思的万春珂,说什么将来梁晗新婚妻子过门,一定会在她的生产上动手脚,于是万春珂愈发的紧张抑郁的起来,在大婚的前五六天,喝了催产药后早产了。
得知这消息,吴大娘子气得要吐血,审问出早产的原因后,梁晗被吴大娘子赏了二十木笞,身边所有的丫头全部遣散,给将要过门的儿媳一个交代,那个庶长媳则被吴大娘子收回来原本分配给她的那部分管家权,其安插在府里的人手也被盛怒的吴大娘子拔除了不少。
永昌伯偏爱长子,自然对吴大娘子的做法很不高兴,于是夫妻俩闹起了矛盾,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夫妻关系僵硬到极点。
看老娘为自己的事儿同老爹闹翻,亲兄长也埋怨自己,梁晗心虚愧疚的装了小半年的鹌鹑。
家里不安宁,吴大娘子自然没什么心思举办啥宴会。
一旁的云栽听了李墨兰这感慨,不由笑了开来,“那也是吴大娘子该得的,若是吴大娘子当初好好管束梁六郎,哪这么多事。”
闻言,李墨兰眼前一亮,调侃道:“哦哟,云栽,你今天的见解倒是挺独到的嘛。”
云栽嘿嘿傻笑:“公主过誉了,我就是想到了主君以往管教二哥儿三哥儿向来从严。”
李墨兰点头,“这倒是实话。”
盛紘还是挺会教儿子的,甭管盛长柏和盛长枫人品咋样,最起码全都成才,且也都没有像顾廷烨和梁晗一样在外头乱来,时常混迹秦楼楚馆。
屋里正说着话,林噙霜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