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兰不等他们说话打断,赶紧继续施法,目标是揭下孔嬷嬷虚伪面孔和老太太的私心。
“原本我不想说的这样难听的,先前孔嬷嬷训斥我,我虽不服,但看在老太太和父亲的面上还是忍了下来,可你那般对待我小娘,我可就忍不下去了,同时也回味过来,你对我,以及对我小娘那森然的恶意。”
听到这话,林噙霜从刚才李墨兰辩驳孔嬷嬷开始就一直在隐忍的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心中无比感动,不禁啜泣起来。
李墨兰看了很心疼,在盛如兰和盛明兰惊愕的神情中站了起来,走到林噙霜身边,一把揽住林噙霜,按在怀里,轻轻拍着林噙霜的背部安抚,同时厉目扫向孔嬷嬷,厉声道:“我这么说,孔嬷嬷肯定不会承认,那我便重头说起。”
“上学的第一天,我高高兴兴的带着我的诗作请嬷嬷品鉴,嬷嬷直接非常冷漠的拒绝了,还将我的心血诗作随手就放在一旁,至今都没有给予我相关的回应。”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同样的事儿若是放在庄先生那儿,庄先生定然不会如此。我明明是在课前拿给嬷嬷你的,你若是不想指点我,可以直接跟我说;若是觉得我耽搁了上课时间,你可以直接同我说课后再讨论。然而,你都没有,你只是非常冷漠冷酷的对待与我。”
李墨兰说完,盛紘王若弗林噙霜看向孔嬷嬷的眼神都不对了,异样的眼神直将孔嬷嬷看得面皮发烫。
怕有人会出声打断,李墨兰的语速越发快了起来,口齿伶俐道:“打从那一刻开始,我就隐隐感觉孔嬷嬷你是不喜欢我的,事实证明,我猜的没有错。”
“今天,我和五妹妹的闹剧,你明明就在屋外,将一切看在眼里,可到了我父母跟前,不是歪曲事实,就是挑拨离间。”
“第一,我和五妹妹今天之所以会闹得这么僵,嬷嬷你得负七八成的责任。”
“学插花的时候,我和五妹妹争着请教你配色问题,我承认,那时候我有私心,想要将你留在我身边,等我这边的问题一口气儿弄明白了,再放你去指点五妹妹。当然,不可否认那时候也有存心气气有事没事儿就骂我的五妹妹的心思。”
“可这只是小打小闹,我和五妹妹才十五六岁,又是学生,这时候只需要你这个做老师的端正一下态度,同我和五妹妹说一句先等等,不要争,一个一个来,我和五妹妹如何能吵得起来?”
“可是,嬷嬷你的行为好像是在拱火,明明知道我的行为不妥,却不制止;明明知道五妹妹也想请教你,甚至都急得起了火气。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硬是宛若听不出两步之距的五妹妹的火气般,还是只作恍若未闻,对五妹妹不理不睬,任由五妹妹的怒火高涨,直至酿成闹剧。”
经过李墨兰这么一分析,盛如兰很快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还真是。”
孔嬷嬷的脸色愈发阴沉,恼怒道:“按你的意思,这事儿还是我的错了?”
李墨兰点头:“自然。你本来就是祖母请过来教导我们规矩的,我们这些学生做错了事,你不想着及时制止,以免叫我和五妹妹吵到最后伤了感情就算了,反而隔岸观火,挑拨离间,推卸责任,歪曲事实。”
“我第二不服的是你说我言错,说我总爱抱怨。”
李墨兰看着盛紘委屈叫冤道:“爹爹,这话好生不讲理,好生偏心啊。”
盛紘瞥了一眼孔嬷嬷,蹙眉问道:“怎么不讲理,怎么偏心了?”
李墨兰哭诉道:“爹爹,明明最开始是五妹妹指责我,辱骂我,嘲讽我,她的嘴巴就好像一把刀子,句句话都戳人心扉。“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被五妹妹的话语刺伤了,心里难受,哭几句,嚎几句,抱怨几句怎么了?难不成一定要我忍下来,委曲求全才叫有大家风范,才是有教养?”
“这都是哪来的歪理邪说?要大家贵女都这样,那还是人吗?是有喜怒哀乐的活人吗?岂不是成了木偶傀儡?”
“还是说孔嬷嬷认为我是庶女,就是低贱,就应该要处处让着嫡女?难不成我和五妹妹只有嫡庶之别,没有长幼之分?都是一个爹生的孩子,都是没有继承权的女孩,谁比谁高贵啊?”
“我和五妹妹走出去,人家看的是我和五妹妹的父亲是谁,在朝中居何位,而不是我们的生母是谁。毕竟这世道女子又不能科举做官,左不过都是在男子之下的妻或妾,有甚好看的?”
“更何况,我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当时身边除了我和五妹妹六妹妹,也就剩各自亲近的婢女了,我受了委屈,同小姐姐闹闹小脾气怎么了?难不成有教养的大家千金同她们的姊妹就没有生口角,闹矛盾,哭鼻子的时候?能一直都和和气气,亲亲密密?”
李墨兰嗤笑道:“孔嬷嬷,您见多识广,能告诉我是哪一家不?改天我去拜访一下,同她讨教一下姐妹间相处之道,学习一番。”
孔嬷嬷心里慌得厉害,脸上更是臊的慌,没接话。
见状,盛紘放松了下来,看着孔嬷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