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茶、点香告一段落,接着便是开始学着插花。
午后,孔嬷嬷回屋去了,李墨兰继续仍旧摆弄着手里的花卉。
盛如兰郁闷的趴在桌上,歪头去看向李墨兰,见人不理她,愈发的烦躁起来,不禁呛道:“四姐姐,你可真卖力啊,对女红针织并不钻研,反倒对这些焚香插花,侯门望族喜欢的东西这般用心,好像以后一定能用得上似的。”
李墨兰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怼道:“孔嬷嬷说了,这些虽不打紧,宁可学着不用,也不能不会,遭人笑话,我生来愚笨,又不想以后丢了家里脸面,不懂的地方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至于你说我不钻研女红针织,敢问我们家什么时候穷到需要我绣花织布挣钱了?大家千金,女红针织哪就那么重要?不都是喜欢,那就努力钻研一下,不喜欢,简单了解一番就可以了吗?家里又不是请不起绣娘。”
“再说了,五妹妹以为焚香插花一定要嫁到侯门望族才能用得上吗?我学来愉悦自己,愉悦爹爹和小娘不行吗?我学来打发时间,陶冶情操不行吗?我学来教育以后的子女不行吗?”
李墨兰意味深长的睨着盛如兰,嗤笑道:“怎的五妹妹的思想就这般狭隘?还是你就这般瞧不起我,认为我努力学习这些技能就是为了攀附权贵,谄媚取容?”
“你……”
盛如兰被李墨兰噎的说不出话来,连着喘两口气儿,这才想到要回什么话。
“呵,伶牙俐齿,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盛如兰愤愤不平道:“还有,四姐姐既知道自己愚笨,就应该识相些,别一天到晚地缠着孔嬷嬷,难道你看不出来,人家老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所以才谎称回屋喝药,就是为了要躲开你的。”
李墨兰冷笑,孔嬷嬷那可不是因为烦我,而是为了挑拨激化我们俩的矛盾。
“是吗?何以见得?你这番见地是你自己通过观察孔嬷嬷的神情参悟出来的个人观点,还是孔嬷嬷亲口同你说的?”
李墨兰转过身正对着盛如兰,问:“既知道愚笨就要躲开一些?五妹妹,你这套歪门邪说究竟是谁教给你的?敢问你读了这么些念书,有没有读过笨鸟先飞的典故?程门立雪的典故?不耻下问的典故?”
“像这些读书学习应该以勤奋,以认真,以好问的典故,我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你举例好几十个,例如寸莛撞钟、好问决疑、好问则裕、见贤思齐、不愧下学等等。这些典故为什么能流传至今,不就是因为其中的思想吗?难不成在五妹妹看来,勤学好问是错的?亦或是只有聪明人才配上进,才配学习,愚笨之人就不该学习?”
“我,我何时这样说了,你不要血口喷人。”盛如兰登时被怼急眼了。
李墨兰讥讽道:“呵,没有吗?那你是什么意思?”
盛如兰拍桌骂道:“明明是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小题大做,我不过是让你不要缠着孔嬷嬷罢了?”
李墨兰刚想说她就是缠着孔嬷嬷问问题怎么了,她盛如兰不也在现场吗?她和孔嬷嬷一问一答间,盛如兰完全可以如同盛明兰那样跟着听,跟着学啊,又或是等孔嬷嬷休息完回来了再问,她又没拦着。咋地,还不许人家在课堂上勤学好问了?可一想到原来的计划,李墨兰还是忍了下来。
“我哪里缠着孔嬷嬷了?不过是父亲吩咐我要跟着嬷嬷好好学,他回头要一一考我的,我不敢不从罢了。”
盛如兰不满道:“你别拿父亲来压我,你明明就是要霸着孔嬷嬷,不让我问孔嬷嬷问题,怕我学好了超过你。哼,真真是手段下作,小妾庶女做派。”
李墨兰鼻子一酸,立时潸然泪下,将手里的花往桌上一丢,泣道:“五妹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做手段下作,小妾庶女做派?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可凭什么啊,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凭什么因为我是庶女就欺负我?”
看李墨兰哭了,盛如兰的火气直往上涌,不耐烦骂道:“哭什么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装相,想让孔嬷嬷以为我欺负你,好让父亲责罚我。”
盛明兰看事情闹大了,担心真被责罚,想了想,上前凑到李墨兰身边劝道:“四姐姐,你别哭了。五姐姐,你也少说两句,待会儿让孔嬷嬷听到了,以为咱们盛家的女儿没有家教呢。”
看李墨兰还在哭,盛明兰换个方向开始劝,“四姐姐,孔嬷嬷又不是一直在咱们家里待着,到了日子她就走了,你是想多学一点呢,还是少学一点呢?为了斗气,耽误了学习,得不偿失啊。”
盛如兰看李墨兰真被劝住了,没好气的讥讽道:“好了,你别劝她了,学与不学有什么要紧的,大姐姐嫁的是伯爵府,难不成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气吗?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至于李墨兰先前说的那些学来只是为了愉己,为了陶冶情操的话,盛如兰是半点不信的。
在盛如兰看来,李墨兰就是那等虚荣势力之辈,学插花点茶就是为了攀附权贵,趋炎附势,除此之外,再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