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不用担心,你三哥很厉害,余宛伤不了他,还有,此事你烂在肚中,谁也不要说,知道吗?”不过小姑娘乖巧又懂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刘鸯点头:“二嫂放心。”
她拿起绣好的半截袖子,笑着说:“待做完这件衣裳,我便给小侄儿做虎头鞋,我瞧村里有孩子穿,特别可爱。”
林芝看她手里那件五虫衣,正是小孩子穿的,含笑:“慢慢来不着急,小心伤了眼。”自从知道她有孕后,刘鸯便开始学着做这些了,别的不说,刘家不管男女,都十分讨人喜欢。
刘鸯笑着:“嫂子,我省得。”
没多久,刘母回来,手里的东西送了出去,坐下叹气:“我去的时候,他家里乱糟糟,厨房更是一塌糊涂,五六岁的孩子照顾自己还是太小了。”看向她们,“我想着,日后多做些吃的,给那孩子送去。”
刘鸯有些担心:“不用接家里来吗?”毕竟那么小的孩子。
刘母立即看林芝一眼,轻轻摇头:“不必,都在一个村子,平时多看着点就行了。”她没说的是,林氏有孕,那孩子莽撞以前还为了宛儿多次顶撞林氏,若是起了冲突,冲撞她怎么办。
小孩子的力气可不小,小虎瞧着也不好教,万一碰到孩子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林芝不知刘母想法,只道:“您作主便是。”一个孩子,她没放在心上,倒是想着她这肚子,再有六个月就差不多生了,也不知道到时孩子爹能不能回来看看。
接下来几日,刘景早出晚归,有时候连着七八日不在家。
但他买了两个下人回来,一个看门的跛脚汉,一个做粗活的婆子,特意在旁边又建了间屋子供他们住,不仅能帮刘母做饭,打扫家务,嗓门也大,若是出门谁蛐蛐刘家她直接骂回去。
刘母告诫婆子别吵,但瞧着她日渐舒缓的脸色,明显也是高兴的。
这般,刘家过了一段极为看似平静实则煎熬漫长的日子,天气也转凉,没多久寒风肆虐,边关下雪,他们在这里过了第一个年。
因为刘家父子战死,刘家没有贴春联,弄得太喜庆,一切从简。
刘景也下值回来,他如今糙了许多,脸被边关的风沙吹得硬朗,身躯却高大很多,给父兄上了香,跪下磕三个头,起身时眼眶红了。
其他人装作没看到,都沉默上香。
不过大家都发现没有刘宗的牌位,刘母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林芝肚子已经隆起,穿得极厚,起身时有些艰难,刘景来扶她:“二嫂。我会努力让二哥在你生产前回来的。”
林芝立即看过去,半晌点头:“不要着急,慢些来也没关系。”
刘景颔首:“放心。”
她回到房间,见刘母抱着牌位低声抽泣,不用猜也知道是刘宗,但她也不好说什么,略微咳嗽提醒,刘母便擦眼放了回去。
翌日,刘景便回了军中,刘家气氛更为沉闷,虽然都在努力笑,但悲伤的气氛依旧笼罩在家里,直到过完年,才渐渐好起来。
天气渐暖,冬衣换春衣。
林芝的肚子也迅速膨胀,刘母和刘鸯把她当眼珠子护刘着,张合也搬到了村里,就怕她出意外他来不及。
就连刘景回家的次数也变频繁,被她说了几次才继续回去忙。
突然,林芝想起余宛,问了句系统。
系统:“才想起来?还在山里,感觉人要被逼疯了。”
林芝不明所以,而且刘景也不是那种折磨人的男主,结果听完解释,是她小看了刘景,余宛自从那日想拿未来的事和刘景谈判,结果他却离开,而那之后他就基本不再去山里。
也不再困着余宛,允许她吃喝换衣,去上面透透风。
但不能离开,活动范围就那一片,哪里也去不了,还交代属下时刻盯着她会不会突然消失,或者拿出东西。
可余宛似乎真的失去了空间的掌控,渐渐地,他就不再管了。
而余宛一开始确实高兴,以为他决定和自己交易,但随着时间,被关得逐渐崩溃,可看守看着她根本逃不掉,所以差点疯了。
“行吧。”
既然人还是刘景看着,那就不管了。
两个月转瞬即逝,这日林芝正在院子扶着刘鸯慢慢地走锻炼,忽然感到下体一热,有液体流了下来,停下脚步,转头:“鸯儿,我可能要生了。”
刘鸯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惊恐喊:“娘,张大夫,快来人,二嫂要生了!”
她一吼,刘母和张合赶紧跑过来:“要生了吗?快,扶进屋。”
“快去叫稳婆。”又安慰林芝,“别怕,不会有事。”
林芝觉得,他们其实更怕。
刘家准备得十分齐全,稳婆就在旁边来得也快,一看就说‘还早呢’指挥着烧水、剪刀、红布、产盆等东西搬上来,张合赶紧把收藏的人参拿出来‘这个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