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路,都是要把顾行川逼死。
从小到大,顾行川几乎一直是个正直懂事的孩子。
长大后,接受国家培养,更是把“担当”二字烙在了骨子里。
父母对他一直是很满意的,并且,他们一直很开明,不会逼迫儿子如何如何,非常尊重他的选择。
如今,父子、母子为了一个女人,竟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必须逼停父亲。
顾行川沉默了一下,忽拿出手机,点出一个微信头像,发了一条短消息出去,而后淡漠看向父亲:
“爸,麻烦您看一看微信!”
顾安泰眉头微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而后豁得抬头,看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面色铁青:
“顾行川,你还真是孝顺啊!”
话里尽是喷薄而出的愤怒。
显然,那点东西,已经让他感受到威胁了。
“爸,我已经够孝顺了。还请您高抬贵手……往后头,我们才能各自过得踏实不是吗?”
面对父亲的威压,顾行川平静地回答着。
苏洛在边上,眼皮狠狠跳了几下。
也不知顾行川发了什么东西给人了,反将了他老爹一把,竟把他老爹逼怒成这样。
顾安泰狠狠盯着儿子,忍着溢出来的怒气:“好,那我就赌一把,看你能为了这个女人,闹到怎么一个田地……老林,麻烦你把这个女人带走。”
这话让顾行川面色发寒:
“爸,您千万别赌,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苏洛。
苏洛实在觉得莫名其妙,疑狐地探出头,不解地叫道:“他们要把我带哪去?青天白日的,谁有那权力把我带走,顾行川,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分明就是在害怕啊!
问题是,她又没犯法,谁有那权力,带走她?
老林走上前,气场十足地一挥手:“送你回你该回的地方……小赵,把人带走……”
“是。”
一个年轻板刷头小伙子走上前。
顾行川再次把苏洛护在身后,并沉沉逼视父亲:“爸,您千万别后悔!”
顾安泰也面色阴冷,两父子对峙着。
板刷头小伙子已到面前:“麻烦,让让……”
“你们要把人带走,可以,先去把程序走完。”
顾行川就是不让,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板刷头小伙子看向林局,无他,他们现在的确没有合法的手续。
就这时,有人高声唤了一声:“哟,老林,你怎么也在医院……那个,不好意思,你们的对话,刚刚我正好听到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如今是苏洛小姐的代理律师,有什么事,我可以全权代理……所以,想要带走苏小姐,先过我这一关……”
来的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傅渊。
老林认得傅渊,知道他是个难缠的律师,但凡遇上他,任何一个对手都会头疼——再小的概率,他都能把稳输的案子,辩成完胜。
钻法律的空子,帮助他的当事人规避法律风险,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想不到,他竟成了苏洛的律师。
老林笑得一团和气,和傅渊握了握手:
“傅律,好久不久,是这样的……”
却被傅渊打断:
“您等一下……欢,你带上苒苒还有苏小姐到那边坐坐,大人们的事,别让小孩子听到了……”
谢欢走了过来,笑着牵起苏洛的手道:“走,我们那边坐一坐……”
老林想要把人叫住的。
傅渊却先一步说道:“老林同志,苏洛和我太太在一起,你还能怕她跑了不成……过来,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你可能并不知道。
“顾老总是吧……您也听一听吧……省得顾老总以后有事没事跑来为难我当事人……这边有个阳台。请。
“顾行川,你也过来。”
几个人进了一处阳台,还把门拉上了。
“是这样的,就刚刚你们在争执的事,老林,林局,我必须得帮我的当事人说明一下。否则你怕是要犯原则性错误了……”
傅渊清了清喉咙,很郑重其事地说道起来:
“苏洛出狱的时候,的确是假释出狱。
“她之所以假释出狱,是她在狱中表现良好。但是,她假释出狱只有一周的时间。现在,她不是假释罪犯。你们没权限再抓她回去的。”
顾安泰皱眉:“什么意思?”
一时没弄明白。
“是这样的,由于她在狱中立功,所以,她被减刑一个月。她假释出狱,是为了给她儿子过生日,这个假释期已经过了,明白了吗。
“所以现在,你们无权把她带回去……真要这么做了,林局,您这就成了亵渎公职了……一旦遭人举报,那可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