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上一秒还笑嘻嘻的，然后转瞬间的功夫，伤一人，废两人，甚至说话做事就宛如游戏一般，如果这都不算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话，那怎样才算呢？

听到潘楠的话，许安沉默不言，着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许堂主觉得我不是传闻中的那般人？”

潘楠久久等不到回应，随即转过身，咧嘴一笑

“此时此刻，在下倒是觉得潘门主不似传闻那般”

许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此话怎讲”

潘楠笑着，看向了几个孩子，他们没有看见那血腥的一幕，但都知道是这个“哥哥”帮助他们打跑了坏人，于是孩子们此时看向潘楠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无论如何，是门主救下了我们师徒，门主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若是……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愿意任凭门主差遣”

许安斟酌着用词，神态和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她是实在摸不透这个身居高位，也算的上是“年少成名”的潘门主，就怕对方一言不合就翻脸，若是真到了那时，以许安目前的身手恐怕只有等死的份，那么这些孩子们呢？

“哈哈，许门主还真是会说话呀”

潘楠自然明白许安话中的意思，不管你声名如何狼藉，救下了他们师徒，那便是他们的恩人，就像是明

知雾隐山庄行事正派还刻意响应阗鼓剑门，就为了让自己门派可以有个明面上的靠山

人啊，还不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而活！

“潘门主，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堂内坐坐”

许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侧过身，让出了进门的路

“先让孩子们进去吧，夜深天凉，小心冻着”

潘楠看向了孩子们，眼神柔和

闻言，许安悬着的心顿时一落，既然潘楠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许安预料中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此时妇人赶紧招呼着孩子们进门，而那些孩子都笑着对潘楠表示了感谢，然后便听话的进了门

“若许堂主没收这些弟子，恐怕日子不会过的这般拮据，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许堂主为何要走一条相对艰难的道路”

潘楠神情一变，眼神平淡，若我不是局中人，那便戏看人生百态

“都是些苦命的孩子，我们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罢了”

心中少了顾虑，许安语气神情也变得轻松了些，说起孩子，许安眉眼中的柔情是如何都隐藏不了的

“许安，翠源堂上代堂主首徒，昔日豫州鼎鼎有名的武学奇才，二十岁便入玄境，一路顺风顺水，直到老堂主病逝，昔日仇家蜂拥而来，翠源堂树倒猢狲散，唯有许安一人守在师父灵前，那日翠源堂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个弱女

子杀尽了所有仇人，震慑一洲，但从此，豫州也少了个天才许安”

潘楠对许安的过往如数家珍，其实不只是她的，豫州乃至整个苍乾江湖的近二十年往事，只要是阗鼓剑门记载的都被潘楠记在了脑子里

“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潘门主还提它做什么”

许安眼帘低垂

“就是好奇，凌羲若是知道你这段往事是不是会做些什么？”

潘楠仿佛喃喃自语道

“潘门主？”

许安没有听清潘楠的话，当下有些疑惑

“没事”

说着，潘楠微微一笑，蹲下身看着那被碎拳帮帮众踩坏的菜苗，接着伸出手，也不管地上泥泞，将那萎靡的菜苗重新扶正种好，许安刚想上前帮忙，犹豫一下还是伸回了手

“浇浇水，还能活”

潘楠起身，拍着手上的泥土，说起来，人就和这菜苗一样，即使遇到天大的挫折，有了希望，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许安，许安，许人一世平安”

潘楠说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许安身躯颤抖不已，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

“这样的你，能许那些孩子一世平安么”

潘楠声音平淡，看向许安的眼神同样冷漠

“不能”

两个字说出口，却仿佛抽看了许安全部的气力，原本眉宇间就尽是疲惫的许安，此时更是憔悴的不成样子

“接着”

潘楠不由分说地朝着许安扔去了一本秘籍，后者没有反应过来，但在潜意识里，许安认定那本书就是希望，身体快过念头将秘籍接在了手里，然后怔怔的看着封面上的名字

“让你恢复巅峰状态绰绰有余，但能否更进一步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潘楠说道

“门主为何如此帮我”

许安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若是有选择，谁愿意当那废物任人嘲笑

“就当是为别人给的”

潘楠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突然想见那人一面了

“会去哪里呢？”

潘楠思考着，然后看向了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