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贺威戚身上来,把自己从陪护椅挪到床沿。
他双手撑在白计安的身体两侧,强迫他只能看自己。
“快点,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否则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胡说八道地刺激他。
白计安瞧着贺威近在咫尺的脸,脑袋一片空白。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问题,他既不想回忆,也不想回答。
造孽啊。
为什么他们在医院,为什么他不能现在就扑倒他,把他的衣服扯开。
崩坏的衣扣,被他压在身下,眼圈红红,不停掉金豆的贺威,他绝对会爽死。
“计安!”
白日做梦的白计安浑身一抖,他回神对上贺威焦急的眉眼,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
突然泛起的红晕几乎把白计安轻薄白皙的皮肤烧透,湿漉漉的双眼里满是盛开的桃花,水波荡漾。
这种极致诱人的表情,明明只和他缠绵的时候出现过。
贺威炸了,一把搂过白计安的后颈拉到眼前,质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见他彻底误会,白计安连忙解释:“和他没关系,是我刚刚跑偏了。”
“什么?”
“你!是你,离我太近了,我想要你。”
贺威愣住了。
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被白计安一盆水浇得连火星子都灭了。
他不对劲地看了眼白计安。
整只右手臂,上面是枪伤。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纯爷们。
贺威眼睛一瞪,做最后的警告:“不许绕过话题!”
白计安撇撇嘴,想来他今天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挑挑拣拣,白计安总结:“他相中我了。”
贺威的脸顿时黑了。
当时,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是真的。
不是为了激怒他。
他慢慢收紧拳头,泛白的指节咯咯直响。
“不过。”白计安抬起贺威的脸,“不是我爱你的这种相中。”
贺威不解。
“怎么和你解释呢?”
“原话。”
白计安静静地瞧着贺威,终于,他叹口气,放弃抵抗。
“他想把我抽筋拔骨、内脏掏空、血液放干,拆成一个个小零件,经过一系列特殊处理,放进不同的玻璃柜里进行展览。”
一串话一口气说完白计安就后悔了。
还不如对贺威直接说标本,画面或许还没有这么具象。
贺威彻底听懂了:“他想把你做成人体标本。”
“是。”
贺威深深地垂下头,沉默了半晌,低喃:“我错了。不该被拉开就那么算了,我应该打死他。”
白计安眉心一紧,低头看着贺威撑在他身体左侧的手,说道:“你打他了?所以指节才会被划破。你在哪里打的?”
黑夜、暴雨,从贺威能在奔流不息的江水中找到他,白计安就知道他是紧随自己跳桥的。
按照正常的时间推断,「黑桃q」不是贺威亲手抓捕的,当然也没时间与他接触。
除非……是在他手术的时候。
白计安道:“你说回市局,是去打人了?”
贺威点点头。
白计安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详。
打人的手破了,被打的伤情可想而知。
“有没有被人看到?”白计安担忧地问。
贺威无辜地瞄着白计安,好像在和家长汇报自己又在学校调皮捣蛋了。
“全看到了。”
白计安无奈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警察打人,你是不是又想停职回家呀?”
“已经停了。”
……
“还扣了一个月的工资。”
白计安瞧着他不知悔改,又害怕自己生气,鬼鬼祟祟偷看他反应的样子,实在绷不住,笑了。
“笑什么?”
白计安伸手抱住贺威,轻抚他的脊背。
“倒霉孩子。解气了?”
“一点点。”
“那今后怎么办?”
“你养我。”o(╥﹏╥)o
白计安笑着在贺威微微发烫的耳根上留下一吻。
“好~我愿意。”
咚咚!
白计安抬头望着大门,松开贺威:“进。”
轻轻拉开病房门的一条缝隙,已经下班,换好一身休闲装的聂开宇贼兮兮地探头进来。
“衣服都穿上了吗?”
白计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催促:“别闹了。”
“我这不是怕画面少儿不宜嘛。”
聂开宇拉门走进,手里提着一张八成新的折叠床。
身后,栗山凉急着探头,又被樾安醋王聂开宇按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