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买的?”
范严思索了一会儿,说:“是我媳妇从丈母娘家里带来的,在哪买的我也不知道。”
“一共给了多少?”
范严伸手,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圈,“就这么大,不多,两块。”
“你用了多少,冯振阳又向你要了多少?”
“没多少。因为伤得不是很严重,用了两次之后嫌麻烦就不搞了。剩下的,我都给他了。”
“他说他要做什么了吗?”
范严点头,“说了,说他老丈人下地给脚崴了,肿了一大片。”
冯振阳的老丈人就是江大海,那个在小花园里私圈公共土地,还诬陷贺威偷番茄的老大爷。
回想他指着自己鼻子要警号的模样,哪是脚崴了?脑子崴了还差不多。
贺威盯着范严,缓缓开口:“你知道马钱子有毒吗?”
范严诧异地半张着嘴,“……有,有毒?”
“嗯。”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研究这个东西,就是我媳妇给我拿回来说磨粉外敷,我就听话了。警官,有毒是什么意思啊?”说着,他抬起伤脚一通打量,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出什么好歹。
贺威提醒:“马钱子中毒,需要在一定条件下。”
“什么条件啊?”
“你吃了?”
范严摇摇头,“我丈母娘没说需要吃,就说敷上就行。”
“把马钱子给冯振阳是哪天,还记得吗?”
“就几天前,但几号我记不住了。不过没事,我怕他不会用,特意在微信里和他讲了具体的用法,聊天记录还在。”
贺威点点头,看向身旁的陈泽洋。陈泽洋立即将做好的记录打印出来,放在范严身前,“确认,没问题的话,签字。”
贺威补充,“还有手机,我们需要你说的聊天记录,半个小时后还你。”
范严简单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后签字。其实从在球场上见到那位白先生之后,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特别的莫名其妙。
“警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威站起身,“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们关注的重点是冯振阳,跟你和你的家人暂时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好好配合,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
范严坐在空空的询问室里,他低着脑袋心乱如麻。
他给了冯振阳马钱子,警察说马钱子有毒。
不会是冯振阳利用了他给的东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十五分钟后,陈泽洋找到贺威,将手里刚打印好的微信聊天记录递给他,说:“贺队,范严口中的聊天记录都在这儿。里面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到马钱子,但是范严明确地说了这来源、用法,甚至还有一张图。反倒是冯振阳,做贼心虚,对范严的嘱咐,不是用嗯、收到、知道了、谢谢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回答,就是用表情敷衍。”
贺威盯着白纸上彩印的照片,是一张把完整的马钱子炒制后碾成粉末,加入少量温水搅拌成糊状后敷用的教程图,旁边还标有用量和使用次数。可以说相当的用心。
贺威转身回到询问室,一边把范严的手机还给他,一边将彩印的照片放在桌上,问他:“这教程图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哪有这么细心。是我丈母娘口头和我媳妇说的方子,然后我媳妇为了方便、好看,自己做的。后来我担心冯振阳他不会用,就随手转发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贺威伸出手与范严握了握,“谢谢你的配合。”
送走范严,贺威大步奔向他的办公室。推开门,白计安正坐在他用来休息的黑色皮面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他买来之后就没碰过的书,他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只记得书的作者似乎是个有名的日本推理作家。
“问完了?”白计安依旧看着书,没有抬头。
“想去吗?功臣。”
白计安的眼神在书和贺威的脸上扫了两下,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贺威无奈极了,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拿过白计安手上的书,放在他怀里,“拿回去看,送你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
贺威得意一笑,“那你看,我们费尽心思保密是用来做什么的?可不只是为了不给百姓造成恐慌,还想让犯罪嫌疑人放松警惕。”
白计安刚上车,就听到贺威的手机响了。贺威拉上安全带,划开手机,来电显示是韩阳。
“贺队,冯振阳在他这段时间呆的临时居所里,我和兄弟们已经到了。”
“不用等我,上去,把人拽下来。记得,老规矩,粗暴点。”
挂了电话,白计安道:“还可以这样?”
贺威起车,笑骂道,“一群想害人于死地的心黑王八蛋,还想让我用金轿子抬回来?抬也行,用担架,横着抬。”
白计安叹了口气,担忧起来,“你就不怕上头怪罪你。”
“顶天抓人的时候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