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位置。
周医生擦着汗走出诊室,看着他期盼的目光,颔首道:“没事了,秦主任就是累着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累着了?
秦战下意识的望向窗外。
“她没去房车。”
周医生读懂了他的意思,轻声道:“她说房车再近不如诊室近,少走几步路,或许就能救回患者的一条命。”
秦战呆立当场,久久无言。
这时,众医生推着平车走出诊室,路过时,秦主任带着氧气面罩,虚弱的挥了挥手。
于是平车停下,秦战上前。
“姑!”
他喉咙堵的厉害,只叫了一声便再发不出声响。
秦主任同样说不出话,只是弯了弯眉眼,笑容里充满了疲惫,却又带着无畏和坦然。
她捏了捏秦战的手,在冷硬的平车上安然入睡。
医生们推着平车走了。
秦战看着自己的手,感觉有股说不清的力量在那里涌动,心窝里似乎有股暖流,随着心跳,将那股说不清的力量带向全身。
俄顷,他用力吸气,将被早餐弄脏的诊室打扫干净,又扬起笑脸,推着餐车快步回返。
“苗医生,您吃好了?”
“洛女神,明儿想吃啥?”
“嗳、嗳,您放那儿就行,我收拾!”
“阮妹子,怎么还剩了?饭不合口?”
他一路走一路笑,众医护的心情也在谈笑间连同餐后垃圾一起渐渐消逝。
路过导诊台时,曲妹子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只觉他腰背笔直,步履间似乎充满了力量。
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值夜班的医护会在医院用餐,而早班医护则在用餐后再去医院。
一刻钟后,秦战推着重新装满的餐车,敲响了房车车门。
“呲……”
气动门开启,一位医生伸出手,不耐烦的道:“怎么才来?马上到上班点儿了。”
“抱歉、抱歉,来晚了。”
秦战讪笑着递上早餐,而医生也没再多说,接过早餐便往嘴里塞——同事们熬了一晚,他得赶紧上岗换班。
除了周副院长,秦战没告诉任何人房车是他租的,众医护也只当是医院或政府的安排。
一辆房车能睡四到六人,秦战就这样一辆一辆的送,碰见美女便夸上两句,遇见抱怨也只是笑着赔罪。
因为他知道医护们有多累,让他们有个好心情,哪怕出口气呢,多少也能提供点情绪价值。
要不,他留下干嘛?
房车一辆挨一辆,三天时间,在交管部门的协调下车位已经凑到了一起,但饶是如此,秦战也来回跑了好几趟。
没办法,人太多了。
这几天各省的医疗团队陆续到岗,当地政府也安排了入住酒店,但大家都觉得房车比酒店强,因为近,遇到突发情况能迅速支援。
于是秦战不得不再次联系方信阳,从省内其他城市紧急调配了一批房车,现在医院门前的街道已经多到装不下了。
“咚咚。”
终于,最后一桶热粥即将见底,秦战也敲响了最后一辆房车车门。
“呲……”
气动门开,江副院长精神抖擞、满面含笑:“上来!陪老头子吃一口。”
秦战摇头:“不了,我刚从里边出来,要是上车,你还得再消杀一次。”
江副院长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光记着咱俩住一起,倒忘了还有消杀条例,老喽!”
“少说两句,赶紧吃吧!”秦战没好气的递上早餐:“省点嗓子,不然又得尿裤子。”
江海兴老脸一红。
虽说各地支援的物资越来越多,可医疗团队也越来越多,两下一分摊,落到每个人头上的防护物资并没多多少。
因此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套防护服、一张纸尿裤,嗓子再哑都不敢喝水,憋不住就就地解决,回房车再换裤子。
秦战也没好哪去,甚至帮忙第一天就尿裤子了,不过他在厨房帮工,用嗓子的地方少,对水的需求自然相应降低。
“哎,今天该接货了吧?”打开早餐,江副院长换了个话题。
秦战倚着餐车,懒洋洋的道:“对,两台呼吸机,一台eco,还有一百多套防护服,老规矩,我卸货,你记账。”
“行吧。”
江海兴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他堂堂副院长,还得给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记账。
可是没办法,那小子数学烂的出奇,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不给他做账,他没法跟那些从海外代购的同学交代。
不多时,江海兴用过早餐,穿好防护服,秦战也调转餐车,一老一少便沿着由房车组成的钢铁长城向医院回返。
路上,江副院长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午红会也有一批物资送来,你帮忙接下。”
秦战略微蹙眉,问道:“最近莆田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