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任非凡家破人亡。
料理完父母的后事,任非凡几次闯入听竹轩,想要把自己家传的那副李白的字给抢出来。结果,字没抢出来,打却没少挨。
听完任非凡讲述的他自己的故事,刘学开动他那不太聪明的脑筋,然后跟任非凡串了下词。
在宫门处,刘学凄惨的模样着实吓了士兵一跳,他们不敢多说,赶紧放刘学进了宫。
这是刘学第二次进入故宫,第一次是去年在李清婉的带领下和刘伟一起游览了一遍故宫。与那次轻松的心情相比,再次进入故宫,刘学早就没有了游览的心情,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待会见了皇帝,自己要怎么哭才能更感人。
史书记载天启皇帝朱由校不是一个勤政的皇帝,与上朝处理朝政相比,他更愿意在皇宫里做木工,打造木器。他偏信奉圣夫人客印月,宠信阉人魏忠贤,甚至将朝政大权交给魏忠贤去处理。
朱由校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他却是一个好丈夫,好哥哥。客氏和魏忠贤权势如此之盛,杀大臣如踩死蚂蚁一般,但皇后张嫣和信王朱由检却活的好好的。即便魏忠贤想要加害二人,王体乾都说皇帝最是心疼这二人,如果强行加害,恐祸及自身。
今天的朱由校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琢磨木器,奉圣夫人客印月则在一旁看着。也许是茶水喝多了,客印月有些尿急,于是她跟朱由校说了一声,然后在宫女的陪伴下去出恭。
就在客印月走了没一会儿,朱由校就隐约听到有人大哭的声音。他停下手里的活,把工具放在桌子上,“何人在外面哭泣?”
随侍的小宦官见朱由校发问,连忙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奴婢这就去看一下。”说完,小宦官跑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小宦官又跑了回来,他匍匐在地上说道:“启禀陛下,外面是信王在哭泣。”
“什么?信王来了?他在哪?快叫他进来。”朱由校与朱由检是真的兄弟情深,这点在朱由检残存的记忆里刘学便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会儿朱由校听小宦官说弟弟来了,朱由校立刻催促小宦官把弟弟叫进房间里来。
前段时间朱由检摔跤把脑袋磕坏了,一连昏迷好多天,御医甚至都说他没救了,这可把朱由校心疼坏了,他多次离宫去信王府探望弟弟。后来,朱由检突然就醒了过来,不但醒了,身体还痊愈了,高兴之余,朱由校赏赐了不少补品给信王府,为的就是弟弟的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说起来朱由校已经有日子没见过弟弟了,现在听说弟弟来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陛,陛下,信王来是来了,只是,只是……”见皇帝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小宦官却吞吞吐吐起来。
“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朕要你的脑袋。”朱由校恶狠狠的说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信王殿下他,他……”小宦官浑身颤抖着,口齿开始不请起来。
“他到底怎么样了?”朱由校大步走到小宦官跟前,双眼逼视着他大声质问道。
“启禀陛,陛下,信王殿下他被人打了。”小宦官终于把话说出来了。话说完后他身体一轻,满身大汗的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什么?信王被打了?被谁打了?他在哪?”朱由校大声的问着。
“皇兄,皇兄啊,你可要给臣弟做主啊。”朱由校正在质问小宦官的时候,刘学终于到了。一进房间,他凄惨的哭声就传进了朱由校的耳朵里。
在听竹轩的时候,刘学的额头被茶杯还是什么的瓷器给磕出了一个口子,血流的不是很多,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已干涸,但刘学一直没有擦掉,即便是在看大夫的时候,他也没有处理伤口。
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他的发髻也在打斗中凌乱不堪,脸上也挨了一拳,现在还有些青紫色。身上的衣服被伙计扯破了好几个洞,后来在马车上的时候,刘学又自己把衣服给撕了撕,现在袖子都快变成一条一条的了。
总体来说,现在的刘学单从外表看上去是很凄惨的。朱由校看到这样的弟弟,再加上刘学凄惨的哭声,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怒气也唰的一下就到达了顶端。
朱由校迈大步小跑着来到刘学跟前,一把将刘学抱在怀里,他轻轻的用手拍着刘学的后背,安慰道:“五弟不哭,五弟不哭,皇兄在呢,皇兄在呢。”
“皇兄,臣弟,臣弟让人给打了,你看看臣弟被人打的,疼,疼。”刘学进到房间里后,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站在趴着的那个人旁边。由于角度的问题刘学看不清站着的那个人的脸,但从衣服上他猜出那个站着的人肯定是朱由校没跑了。这会儿他就像被打的孩子见了娘,哭声更加大也更加惨了起来。
哭着哭着,刘学的鼻涕都出来了。
“五弟不哭,告诉朕,是谁打的你,朕替你出气。”安慰了刘学一句,朱由校扭头朝趴在地上的小宦官吼道:“快去传御医给信王疗伤。”
“是,是,奴婢这就去传御医。”听到天启皇帝叫自己去传御医,小宦官如蒙大赦一般爬起来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