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已久!一直缠着孤,要孤给她做媒的!”
高相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变了!
一直心仪他,且缠着萧凛给他做媒的女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年近四十未嫁的长乐郡主!
这郡主人虽未嫁,但面首却委实养了不少,性情也极泼辣跋扈,年轻时曾垂涎于他,想要纳他做那入幕之宾,被他嗤之以鼻,此后便发了狠誓,终其一生,一定要得到他!
前段时间两人偶遇,那位郡主还对他好一番调戏,气得他一蹦三尺高,与她大吵了一架!
这般不检点的疯妇,若是到他府中,他还有好活吗?
只怕老命都要给折腾没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高相哭丧着脸跪下来,“那一位,老臣委实消受不起啊!”
“怎的消受不起?”萧凛挑眉,“孤觉得颇好!她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在,与你般配得很!”
“可老臣实是厌恶此人!”高相连连拱手,“求殿下莫要强人所难!看在老臣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老臣吧!”
“呵……”萧凛轻笑,“原来,高相也知道强人所难这四字啊!你知你厌恶长乐,那你可知,孤也厌恶那满宫妃嫔?你厌恶之事,要孤饶了你,那孤厌恶之事,你能饶过孤吗?”
高相听到这会儿,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这位储君,是故意要用这法子怼他呢!
他若敢再继续劝他纳嫔妃,他就真能把长乐塞到他府上!
板子打在自己身上,高相总算知道疼了!
“老臣愚钝!谢殿下指教!”他跪倒叩头,火速表明自己的态度,“殿下的婚姻大事,自是由殿下自己说了算!我等身为臣子,不该多言!老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再不会强人所难!”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萧凛得到满意答案,眉开眼笑,“高爱卿快快请起!”
“谢殿下!”高相抹了把脸上的汗,轻吁一口气站起来。
其他朝臣见他如此,再不敢多说一句。
他是萧凛最为倚重信任的老臣,为了苏离,萧凛都敢拿他开刀,其他人若是得罪了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大家都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讨论起登基封后事宜来。
这个话题倒是很称萧凛的意,他让朝臣畅所欲言,君臣说起这未来的大喜事,俱是笑逐颜开,朝堂上是从未有过的融洽欢乐。
大殿上有多欢乐,慎刑司里的江斐和苏芸,就有多惊惶!
虽然身处狱中,消息闭塞,但他们从狱卒的片言之语中,也能隐约猜到外面的巨变,比如,萧帝断成了两截,江清歌变成了肉片,淑妃疯了,天天玩大变活人,一人身体里住三个灵魂,自己抽自己耳光。
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听一次,两人便要瑟缩一回,直到后来听到萧凛和苏离带着一猫一娃大战遮天巨手,并成功斩断那怪物之手的消息,两人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江斐喃喃道,“若她也废了,咱们便算回去,也决计活不成了!”
苏离缩在墙角,屏息静气,听到这一句,耳朵倏地竖起来!
他们在长风渡的事,是她故意泄露给江斐和苏芸的,她想看看两人知道此事的反应。
两人的反应极大,由此可见,他们跟东婉一样,早就觉醒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支着耳朵听真相,就听苏芸咕哝了一声:“你老是说她,她到底是何人?”
“我亦不知道!”江斐摇头,“我也是听谢炽提了一嘴,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引我们的神识入幻境,自己却藏在天境躲清闲!”苏芸撇嘴,“不管她是谁,这人可真够鸡贼的!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进来!”
“你舍得吗?”江斐轻哧,“这梦境,也不知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一心想看苏凝受苦,舍得不来吗?”
苏芸唾了一口:“别老说我!你若不是垂涎于她,也不会被卷进来!”
原来她不光脑抽,嘴也抽。
好不平易平息了这话题,又扯回来做甚?
不,扯回来的不止是话题。
还有……
她弓着身子往外逃:“殿下,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快些出去吧!”
“不急!”萧凛紧扣她腰不松手,鼻子在她发间乱嗅,活像一只小奶狗,“阿离你用的什么洗头发?好香啊!好甜!”
香甜可口,软糯柔滑,白白嫩嫩,像躺在碗里的桂花糯米丸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掉。
“我……我跟你用的同一种……”苏离看到他那毫不遮掩的馋涎欲滴的表情,不由面红心跳,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那你闻闻我的,可香可甜?”萧凛弯下腰,将一头湿发抵到她鼻间。
苏离被迫嗅了嗅,含糊回应:“也很香……”
“那要不要尝一口?”萧凛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