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从黑暗笼罩的海州大厦传出来,似乎让整个海州都为之一颤
这声音,却不是什么战斗的重响,也不是把什么东西摧毁了或者是打碎了,而是在浓浓夜色里,黑夜里的一只打火机,发出的声音。
“神啊保佑我们吧”每当听到这个声音,还没有熟睡的人们,或者是从浅睡中惊醒的人,都会将手指天,然后嘴里念叨这么一句。
打火机,是海州神一样的存在,因为海州人知道,最珍贵的那只,就是现在供奉在海州最高摩天大厦上,最高一层。
这只打火机,此刻正捧在城主烟斗老人手上。
海州的摩天大厦,在夜晚是最为肃穆的,不是因为黑,而是因为寂静。
海州的寂静,是呈现在每一条街巷,每一个院落,或者是每一个原本繁华的场所。
当然,与寂静相对应的热闹,在海州也不是没有,甚至是热闹的很疯狂。
海州大厦侧面的一条街,对过去的就是闻名于世的海州不夜城。
此时,霓虹闪耀,长长的彩色的灯柱,从每一栋摩天大楼的顶部直直的射向天空,大楼里面,人声鼎沸,慢慢充斥着纸醉金迷。
“这就是繁华城市应该有的样子”海州大厦的最高层,黑色房间里面,烟斗老人已经抽了很久的烟,他站在窗口,轻轻的说。
“这只是你们制造的表象,与那些寂静一样”烟斗老人的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艰涩的声音,却是充满了揶揄。
“我们与云州,雾州,本来就是对手,是敌人”烟斗老人讲出来的海州话,总是带着一股鼻音很重的味儿,听起来显得沉重许多,“我们不能允许他发展,不能允许云州人有足够的能力扞什么,不能允许云河,乃至云山在他们的手里得恢复”
“唉城市的恩怨,时代的仇恨,为什么要让黎民百姓去承受我们不应当视之如山石,割之如荒草”后面的声音依然很艰涩。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灰色西装,这西装袖子很长,将他的双手,连同手上的铁缝都几乎隐蔽起来,这样顺着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老人腰上缠着许多铁链。
“听说,是你放走了海州的敌人”烟斗老人突然停下了吐烟圈,转头狠狠地盯着干瘦老者,“你也是海州的一分子,这海州的辉煌也有你的汗水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你可知,他们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敌人朋友哼哼”海森抖抖手上的铁链,“谁会把戴锁链的人当敌人,谁又会给自己的朋友戴锁链你以为这海州还是当年的海州吗那些繁华,那些寂静,难道不是你随心所欲的布景”
“这,难道不是一个城主最希望看到的这难道不是你当年最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我们就少了烦恼,少了担扰,少了任何不可操控不确定的因素”烟斗老人似乎很不解,他认真地问。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城市管理者的快乐你还是那个没有灵魂的东西,你现在管理的,也只不过是一座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空城因为,他们与你一样,没有灵魂,没有生气”海森当然知道自己被带到这里,不过是胜利者在失败者面前的炫耀而已,他看到的,却是更深的东西。
“有一句诗,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利用这种毒药,用这种生化制品,是对付不了人类的,别说云州,雾州将来这个地方,将是埋葬你的恶梦”
“可笑我现在伸伸指头,就能够将他们全部埋葬你还在这里痴人说梦”烟斗老人笑了笑,轻轻磕了磕烟灰,在海森的腰后面。
那是一面墙一面厚厚的墙,将海森的背部和屁股都深深地埋了进去。
“看来,你还没有足够的反省,和足够的诚意那就继续去那座塔里清修吧”说完这问话,烟斗老人拍拍手,就有两个男子推门进来,将海森与他背负的那面墙一起,推离了黑色房间。
“这个房间的主人,也为你殉葬了吗你这蠢货”海森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有点愤怒地说。
“她们,都是海州的勇士”烟斗老人听到喊骂,竟也没有再生气,而是有些落寞地回答一句
“我们的复仇,已经启动那云河,那云州,就在我们的武器下颤栗和覆灭吧”
门关上的一刻,黑色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然而,也只是片刻,“嘎嘎嘎”的叫声,又出现了。
一只乌鸦的黑影,这一次竟然是直接从烟斗老人手上的打火机里飞了出来。
“快快我需要食物”乌鸦急促地说。
“好,我这就给大人准备,准备最新鲜的食物,准备最肥美的肉鸦”烟斗老人被神鸦大人急促慌乱的样子吓坏了,急急地回答,一边说话,一边就急忙地往外跑。
他要迅速地将储藏起来的献祭拿出来,献给神鸦大人,因为,在这个城市,神鸦大人是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站住你这个蠢货我不要那些鸟”黑色大鸟嘴巴张开,吐出一句血红的话。
“我,要吃,他们”说完,黑色大鸟伸出爪子,指着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