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传来顾老头浑厚的嗓音“赶紧进来”
行吧。
这下想走都走不掉了。
陆渊硬着头皮走进大门,跨了进去。
果不其然,里面除了顾老头,还有两道身影。
陆渊曾见过的,所以认得出来面前两位中年男人是谁。
正襟危坐、神色冷峻、看着就让人心里升起畏惧和寒意的是演武阁阁主羽铩真君,另一边气的踢翻小板凳,指着手里信笺哆嗦的是藏经阁阁主冲夷真君。
他们分别是琼墉和柳余恨的师傅。
陆渊不动声色的挪到梁柱旁边,妄图让自己融入环境。
应该是发生了件不小的事儿,你看冲夷真君都气成那样了,还是别说话,容易惹麻烦。
这根梁柱又高又宽,其上的漆色也刚好和今天穿的衣服颜色相差不多,躲在这比较不起眼。
但这显然行不通。
顾老头坐在两人中间,稍稍靠里的地方,对陆渊招招手“过来。”
攫欝攫欝。陆渊麻溜的跑过去,挤出干巴巴的笑容“师傅。”
其它两位阁主似乎在争吵,所以他不敢笑的太放肆。
然后他转向冲夷真君“真君”
“真什么真”头发花白,看上去却仍年富力强的冲夷真君一瞪眼,“要叫师叔”
刚刚一时嘴瓤,忘了改称呼。
陆渊连忙改口“冲夷师叔好,羽铩师叔好。”
问完好,他老老实实站在顾老头后面,扮成木雕泥塑。
同时支棱起耳朵,准备听听什么事儿让冲夷真君这么生气。
“还没学会爬呢,就想着跑了啊两个裂丹小境界,就敢想带着一票人,去怼一个元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们俩知不知道元婴两个字怎么写这两个字儿随便撇下一横,就能把她们压得死死的”
“羽铩师弟,你也来说两句,这可也有你徒弟”
冲夷真君把信笺递给羽铩真君,余怒未消,又重重地哼了两声“不许,反正我是不许,再敢提这茬,腿都打断”
啊,听他这么一说,陆渊就明白了。
应当是柳师姐和琼墉师姐想与青都界流匪首领陈当交手,故而写信来宗门请示。
这很冒险,且关乎两支战军共一千两百修者的安危,绝不是两名战军统领私下商讨就能决定的,必须通报宗门,等待批准。
况且如今芒山的各项战略物资,大多是用于同流匪战舰交战,如果目标是单个的高境界修者,所需的物资就大有不同。
同流匪战舰作战,所耗资源大多在二到三品之间浮动,灵石、符箓、手弩、缚索等皆是如此。
但目标如果是元婴,就得换装备,需要宗门支持。
在元婴修者的对战中,如果身边存在金丹阶别的战舰,那么战舰通常会用来辅助,限制敌对修者的移动以及阻挠下一步动作。
因为金丹阶别战舰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灵活性并不算高,搭载的各项大型法器也并不足以给元婴造成沉重的伤势,它们胜在坚实,不会像普通金丹修者一样被一巴掌拍成重伤。
战舰诞生的本意就不是同单个的高阶修者硬碰,它是一种在特定时代诞生的特殊产物,因为某些原因保存并延续下来,直到现在。
至于怎么利用,如何发挥意想不到的功用,那都因人而异,并不是定死的。
道路是需要开拓的,而现在,琼墉和柳余恨,显然就想尝试一番。
赢了,就会开发出一套新的战术体系,将原本高高在上的元婴修者也纳入战军目标;输了也应该没有大事儿,毕竟芒山不是没有太华的元婴。
陆渊觉得,这种精神值得敬佩,但如果换成他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有这种出格想法的。
“我赞成。”
羽铩真君接过信笺,粗略的浏览一遍,便将信笺置于桌面。
“是吧,你看羽铩师弟都同意了,顾老师兄赶紧否了这份提议,断了她们俩的念想。”
冲夷真君犹自愤愤,他是真的生气。
辛辛苦苦把徒弟教到金丹,不是让她拿性命开玩笑的。
反正他处在元婴的初元境界时,是觉得揍金丹比成年人揍小孩更容易百倍,其间差距如此之大,岂能当成儿戏。
正当他准备将这信笺撕成粉碎的时候,却听得羽铩真君说道“师兄,我赞成的是她们俩。”
冲夷真君怎么想的,陆渊不知道,但他是真的惊呆了。
我勒个去,演武阁的人是不是都这样,这种事儿也能同意
见冲夷真君沉下脸来,羽铩真君解释道“师兄,并不是我不把她们俩和其它弟子安危放在心上,只是当前,能够添一份力量便添一份。
太华的处境并不安全,我们甚至不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倘若有一天,我等无暇顾及各自的徒弟,那时就需要靠她们自己。
你也清楚,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各首席和新战军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