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流匪常引为据点的地方。
另一本上有明显的卷曲痕迹,靠的离她更近一些。
“师姐,尘海宗来使到了,他想邀请你去尘海宗做客,已经备下宴席,为您接风洗尘。”
说话的是名模样年轻的男子,他体貌端正,着一身制式黑甲,正躬身禀告。
并不像别人那样蓄有长发,而是将过长的头发剃了,只留一寸。
但别误会,他不是穿越者,只是嫌头发打理麻烦,争斗时也多有不便,顺势剪了而已。
他叫周瑾,是真正有资格略去师姐前面的柳姓,直呼她为师姐的人。
因为他是冲夷真君的记名弟子。
如果柳余恨不在,他便是唯一有资格接管战舰指挥权的人。
“宗门派我来芒山,不是为了交际应酬,而是为了守住这座矿,护着这些弟子,我不能轻易离开。
但尘海宗与我太华素来亲近,所以你代我去。”
柳余恨的语气并未因此生出波折,仍如往常一般平稳地叙述“还有,在这里要叫我统领。”
周瑾肃然“是统领”
战军中多是同门,所以更要规章明确,公私分明。
若是如在宗中一般,统领难以树立威严,真正战斗的时候,便易出现奉令不从的局面,这是大忌。
但周瑾应声后,并没有离开。
他仍保持躬身抱拳的姿势“统领,司昭军的暂时编制已经满了,此刻允许扩编的命令还没下来,贸然招那名叫做廖原的同门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新建的四支战军,都暂时以一营为编,除却正副统领共两百修者。
司昭军人数已满,如果执意招廖原进来,严格上来讲是违反规定的。
“他很不错,在保护同门这件事情上有赵四的风范。虽然可能有点意气用事,但只要能够遵守命令,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在我眼里,他和你一样,都是能让太华更好的那类人。
另外,我只是给了他一面令牌,以证明他是我选定的人,等到下次扩军时,才会真正将他招收为战兵。
还有疑问吗”
柳余恨将展开的册子合上,拿起有卷痕的的另一本。
“没有了。”
周瑾应声,而后视线在那本卷痕明显的册子上停留了片刻,出了这间朴素的舱室。
那本册子是他亲手送来,自然知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不是军机要务,也不是各种势力的境况描述。
只是一个人最近做了哪些事。
大到迎敌,小到食宿,从荦荦大端到鸡毛蒜皮,都被列在里面。
那个人周瑾并不熟悉,大多数的核心弟子和内门弟子也并不熟悉,他已经有许多年都没在新弟子中露面。
但他的名字周瑾听过很多次,从诸位长老那里,从各阁真传那里,从师傅师伯那里。
那个人叫赵四,符器阁首席真传。
陆渊也有点想四爷。
四爷走了以后,生活就枯燥了很多。
如果每个人的生活都能剪成一部电影,那么四爷不在的这段日子,肯定是黑白的。
生活似乎失去色彩。
没人总想着拽自己去燕舞楼了,也没人偷摸着弄点好吃好喝的回来,碰上炼器的问题时也找不到交流对象。
要不,重逢时跟着四爷去听歌唱曲儿
陆渊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可不是为了个人私欲啊,这是为了照顾四爷的想法。
你想啊,四爷老是要带自己见世面,老是拒绝那不是伤人家的心吗偶尔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
所以下次我请
“你能发现我吗”
把心里头杂七杂八的念头给甩掉,陆渊手腕上系着块蓝色的布条,蹑手蹑脚进了小院,蹲在辰皎木椅旁边,小声问道。
他不是精神病发作了,而是在试自个做的隐匿法器效果如何。
腕上系的蓝色布条,就是那件集百家所长的隐匿法器。
“不能。”
辰皎的眼神有些无奈,看着蹲在面前的陆渊,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不要屈从于现实啊,能发现就是能发现,干嘛要假装发现不了。”
陆渊单手扯下蓝色布条,有些丧气“不行啊,还得再改,伤重如你都能发现,那我在外界用的时候,岂不是处处破绽”
“不是这样比的。”
辰皎摇摇头“我同你讲的是归真与金丹的神识五感,到了元婴后,你这些小玩意做的再好也都没什么用。而且”
她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就算试,你也要等我闭上眼睛再进来啊。你这样大摇大摆,旁人又不是瞎子,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是觉得你看外面看的出神了,才趁你分神进来的,要是在外界,肯定会好好作伪装的。”
陆渊揪着蓝色布条